可是,想來當初跟費曉何嚐不是演戲,她給我出台費,我扮演著她的男朋友。
而今和童歌演的卻是另一場戲。
在這些戲裏戲外,我除了知道自己複仇的目標之外,對這些情感的處理,已經丟了認真,忘了分寸。
愛情,愈發滾燙的時候,就愈發讓人心慌。
那種情愛的欲望,隨著情愛加深後,變得越來越炙熱,讓我感到一種焦灼。
就像是走著走著,忽然發現物是人非般的感覺。
錢和權?
愛或不愛?
我想要的,我不想要的,都不再清晰。
今夜費曉的話語雖然溫柔,但是,現實是,我被她趕了出來。
本質上,這種趕出並不是她口中的考驗,更像是一種失望。
——我讓一個女人如此的愛上我,於她來說便是一種極大的失望吧?
“你真的沒有愛過我嗎?”童歌問。
“你知道的。沒有。”
童歌搖了搖頭說:“有,隻是你不知道、你沒有發現而已。”
“沒有。”
“有……”她眼中顯示著一種獨屬於她的溫柔,那種輕易見不得的溫柔,說:“隻是那種愛很淡。很淡很真,就像是融進了生活裏麵的那種看不見,卻一直延續著的愛。”
“我考慮過了。我們不能結婚,不能辦婚禮。”我說。
“那我就自殺。”她說。
“自殺?”聽到自殺二字,便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威脅和壓迫感。
“我不管了……”她說:“事已至此,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不管你跟費曉究竟到了哪一步,我隻要一場婚禮。我跟你的愛,始於父母,也要終於父母。我隻要一場能掩蓋我老家那些人非議的婚禮,我隻要一場能讓我父母露出幸福笑容的婚禮,我隻要一場簡簡單單,甚至隻需要兩三輛婚車就能將我帶離那個村莊的婚禮……”
“婚禮之後呢?如何交代?哪怕不顧及我父母,你父母呢?如何交代?”
“你不用想那麼多。婚禮之後,不需要領證,也不需要你對我負責什麼。如果你不再去見我父母,我就對他們說你去了外地工作。如果你一直不回來,我也能找其他理由來應付他們。反正,我這輩子也不會再去愛別人了。”
“你清醒一點好嗎?”我說。
“你還要我怎麼清醒!?”
她終於憋不住地爆發了。
“戲都演到這份兒上了你讓我怎麼清醒!我父母、你父母都認同我們了!你讓我怎麼去清醒!?我去找個車撞死我自己嗎?我死了,就不用辦什麼婚禮了,也不需要再讓你難受了!你知道嗎?今天晚上你沒來之前我就想好了……
“如果給你打電話,你不過來的話,我就讓你來給我收屍。沒了婚禮,我拿什麼活下去?名聲毀了,工作沒了,我的人生都悲哀到這個份兒上了,我隻要你一場假婚禮怎麼了……
“婚禮結束之後,你在南城跟費曉過你們的逍遙日子!我在老家卑微我的卑微我也願意!至少那樣我還能活下去啊!韓飛,你給我留條活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