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宴手裏的杯子砰地向桌上一放,聲音之大把旁邊的褚芊芊嚇一跳。
她怒:“你做什麼?”
南宮宴繃著一張俊臉,冷冷地道:“女子之美不在皮相,褚姑娘也著相了。”
褚芊芊:“……”
南宮宴還沒說完:“有時候心直口快和尖酸刻薄是同類的……”
這下褚芊芊不幹了!
她一拍桌子:“南宮宴,給你臉了是吧?你說誰尖酸刻薄呢!”
“誰尖酸刻薄我就說誰!”
“你——混賬!”褚芊芊氣圓了眼睛,罵了一句。
“芊芊,閉嘴!”褚折蓮凝眉喝止了女兒:“為父平時怎麼教你的?給路姑娘,南宮公子道歉!”
褚芊芊漲紅了臉,她明顯很怕父親,雖然滿心的不服氣,還是道了歉。
墨緋晚垂了眼睛,說了一句:“無妨。”瞧著又乖又大氣。
南宮宴忍不住看了她兩眼,有些懷疑她腦子進了水。
怎麼好端端的變了性子?
褚折蓮眸光一暗,但他還是仔細看了看墨緋晚眼周的黑斑,歉然道:“此疾應是胎毒,恕我醫拙……”
墨緋晚像是失望慣了,隻說了一句:“褚無仙尊不必過謙,畫畫此疾確實一時無醫可治。畫畫已經習慣了。”
……
後麵席開,墨緋晚吃飯的時候,難得斯文一回,像個真正的大家閨秀。能感應到褚折蓮的視線時不時掠過自己身上,她隻做沒感覺,低頭吃自己的。
席畢,四人告辭出來,到了外麵後,南宮宴再忍不住問她:“路畫畫,你剛才又唱什麼大戲?”
“什麼唱戲?”
“你剛才的性格都不像你了……淑女的很。”讓他看著很不習慣。
“我本來就是淑女。”墨緋晚大言不慚還倒打一耙:“隻不過我淑女是分人的,在君子麵前就淑女的很。”
南宮宴:“……”
她這是變相罵他不君子了?虧他剛才還為她得罪人!不知好歹的丫頭!
不過,褚無仙尊光風霽月,在修仙界德高望重,而且他似乎自帶淨化氣質,再粗魯的人到了他麵前都會拚命文雅起來。看來路畫畫也是如此。沒想到她也未能免俗。
南宮宴也說不上是失望還是別的。
他回頭瞧了一眼出來的地方,那清雅小酒樓已經看不到了,他們幾個是站在了湖邊。望著波光粼粼的湖水,他感覺自己就像做了一場夢。
他居然見到了傳說中的褚無仙尊,這位仙尊果然像傳說中一樣沒架子,對小輩也溫和可親。隻可惜他那女兒那麼囂張跋扈,有些敗壞他的名聲……
南宮宴也曾經在天罡書院待了幾個月,聽說過這位天之嬌女的大名,在學院裏也碰到過,隻不過兩人並無交集,他認識她,她並不認識他。
南宮宴視線在三個同伴身上轉了個來回,又忍不住落在墨緋晚身上,心中忽然莫名一顫。
墨緋晚此刻正背對他站在湖邊似正出神,手裏扯了一根柳條繞來繞去,微風吹動她的紅衣黑發,明明那麼張揚豔麗的顏色,但不知道怎麼的,她的背影居然給他一種蕭瑟蒼涼之感。
“路畫畫——”他忍不住抬手在她肩頭一拍,正想說什麼,卻不料手腕驟然一緊,被人一把握住。他一僵,尚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身子就騰空而起,呼地一聲飛了出去。噗通一聲掉進湖水裏……
墨緋晚完全就是下意識行為,等她緩過神來,南宮宴已經被她一個過肩摔扔進湖裏。
幸好南宮宴水性不錯,很快就從湖裏冒出頭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幾乎要跳腳:“路畫畫,你有病吧!”
墨緋晚本來對他稍有歉意,聽他這一罵,歉意就無影無蹤了,她手臂一抱:“誰讓你亂拍女孩子肩膀的?男女有別你懂不懂?”
南宮宴:“……”
關澤昊想笑又不敢笑,忙伸手將他拉上來,還貢獻了一套衣衫給他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