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發現陸征消失的,是邱吉。
因為靈魂契約的原因,作為陸征的奴仆,邱吉和陸征之間,存在著某種精神聯係。
靠近陸征的時候,邱吉的精神世界,便會有種難以言明的歸屬感,就如同是虔誠的信徒,匍匐到了神的腳下。
正是依靠著這種突然消失的感應,邱吉一回頭,便發現陸征已經失去了蹤影。
邱吉的第一反應,自然是驚慌失措。
在這關鍵時刻,陸征的消失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很有可能陸征已經棄他們而去,自己找地方完成最後的晉升去了。
畢竟以陸征的修為,在現在的全勝狀態下,想要通過考核,簡直不要太容易。
雖然這隻是外門弟子的考核,不牽扯什麼生死存亡的大問題。
可這種被人放棄的感覺,無疑稱不上美妙,更何況他還是陸征的奴隸和陸征簽訂了靈魂契約的存在。
攤上這麼個背信棄義的主子,可以想象他的未來,肯定是悲慘到了極點。
邱吉古怪的表情,很虧就被葉路和田巧晨給察覺。
兩人好奇的向身後看去,也看到了已經消失不見的陸征,刹那間,兩人隻覺得頭皮發麻,心情跌落到了穀底。
對於邱吉來說,陸征跑了,他大不了回去森林,等待下次考核。
因為從始至終邱吉也沒有對陸征抱有過高的期待,根本沒想過,陸征會帶著他一起通過考核。
在邱吉看來,他作為陸征的奴隸,比起前麵那些被陸征抓來,抵擋獸潮的修士,甚至還要有所不如。
陸征之所以把他帶在身邊,而不是派去最前線,是因為要在關鍵時候拿他擋刀。
可葉路和田巧晨則不同,兩人對於通過這次考核,是抱有極大期待的,不然也不會和陸征簽訂如此多的不平等條約。
從進來到現在,所有的熔蛙收益,除了那些被他們消耗掉的,其餘的可都在陸征那裏。
現在陸征跑了,他們等於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甚至連那些炮灰修士都比不上。
畢竟陸征可是很大方的,跟給了他們不少的赤珠。
“先不要驚慌!”最終,還是葉路開口道:“如果陸征真想陰我們,又何必如此的大費周章,現在他悄然離開,很有可能是因為某些不得已的理由!”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田巧晨看了看葉路,臉上的表情沒有因為葉路的勸說,而有絲毫的輕鬆。
能夠站在這裏的,不說個個都是人精,但至少也是從層層考驗之中走出來的四階強者。
要是三言兩語就能被人改變想法,那才叫怪。
不過田巧晨也知道,自亂陣腳,毫無意義。
現在已經走到了這裏,就算陸征一去不回,她自己也要搏一搏,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棄的。
“等!”邱吉咬了咬牙,作為陸征的奴仆,在這個時候還是要維護陸征的地位和形象的。
陸征不回來,這些人也不會拿他如何,萬一陸征真的回來了,邱吉現在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向陸征賣好。
“很有可能,主人是覺察到了袁歡的蹤跡,所以去料理這件事了!”邱吉提出了一種設想:“別忘了,以我們四人聯手,接下來的獸潮,並不算太難。反而是一直隱藏在暗處的袁歡,才是真正的麻煩。”
“倒是沒錯!”田巧晨和葉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最後幾輪的熔蛙,一輪比一輪變態,最後甚至會出現四階熔蛙,如果這個時候袁歡突然出現,拚死也要給他們拉下馬。
那他們,還真有可能在最後關頭,陰溝裏翻船……
不管邱吉是在為陸征開脫也好,還是真的判斷出了陸征離開的用意,不得不說的是,他猜的很對,陸征離開,的確是奔著袁歡去的。
袁歡這種存在,對於陸征來說,始終就是個威脅。
作為幻境中出現的第一個讓陸征無法捉摸的存在,要說他沒點什麼特殊使命,陸征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
如果把這幻境看做一個遊戲,袁歡必然就是陸征打通雜役弟子這一關的最終首領。
既然避無可避,倒不如主動出擊。
與其等著袁歡準備好一切找上門來,陸征選擇先把他給釣出來,解決掉再說。
此時陸征隱匿氣息,故意朝著和邱吉他們相反的方向退去,創造出一個他要帶著所有的收益,提前跑路的假象。
三天來幾人共經曆了幾十波的獸潮,收集了幾千顆赤珠,拋去那些已經消耗掉的,和分給那些苦力修士的,現在陸征手上還有將近三千多顆。
如今這些赤珠,都被陸征包裹在一個用熔蛙皮,臨時縫製的大包袱裏,然後抗在了肩頭,遠遠看去,陸征就好似一隻蝸牛一般。
如此誇張的收益,別說是袁歡了,就算是那些素不相識的修士看到了,恐怕也要生出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