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伴隨著一個好似氣囊被人轟破的聲音傳來,之前的一幕,再次上演。
麵前袁歡的胸口上,仍是裂開了一個大口子,而後化為一張人皮,緩緩飄落。
不過這次,陸征卻忽然身形一側,向前追出兩步,對著麵前的空氣,又是一拳轟出。
陸征這一拳,勢大力沉,明顯已經是醞釀多時,就聽啪啪啪的一連串脆響,宣泄而出的力量,竟然將麵前的空氣給生生震爆。
方圓幾十米內的地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沉了三寸有餘。
而後陸征束手而立,淡淡的看著麵前的空地。
熾熱的微風緩緩拂過,沒有了袁歡的聒噪,空氣好似變得格外的安靜。
一秒,兩秒,天地間仿佛陷入了靜止,但隨後,在十米開外的地方,一滴猩紅的鮮血,憑空出現。
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而後就聽哇的一聲,袁歡的身影終於出現,隨之而來,就是一口鮮血,好似不要錢似的噴了出來。
“白癡!”陸征淡淡的看著袁歡,連表情都欠奉一個:“你不會真覺得,同樣的招數,能夠在我麵前成功兩次吧!”
“為,為什麼!”袁歡失魂落魄的看著陸征,甚至都來不及擦拭一把嘴角的鮮血:“為什麼,你能看破我的招數,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用了什麼邪法,你!”
說到一半,袁歡忽然自己愣住了,若說邪法,他自己用的不就是嘛。
“不用猜了!”陸征估算了一下時間,距離下一輪的獸潮,也不過就十分鍾的時間。
既然時間有限,陸征倒也懶得和袁歡繼續糾纏下去。
陸征已經看出來了,這袁歡本事是有的,卻並不能夠熟練的運用。
這感覺,就好似菜鳥拎著神兵利器闖蕩江湖,靠的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神兵利器的加持。
可以肯定,袁歡的能力,並非是來至於他的修煉,而是來至於某種古老的傳承。
因為得到了這傳承,使得袁歡掌握了某些特殊能力,使得他在同階之中,近乎於無敵。
其他不說,單憑剛剛“脫皮”這一招,就足夠他在同階之中,保持不敗不死。
如果這袁歡心性沉穩,隻需要找個地方,靜心潛修一陣,通過正一宗的考核不在話下,如果耐得住寂寞,低調一段時間,突破前期,甚至能夠自己開宗立派。
但偏偏,這袁歡是個輕佻的性子,得到傳承後,以為自己是真命天子,時代之子,根本不屑於一步一步的苦修,所以才會淪為到這般境地。
而事實是,陸征的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袁歡的確是意外的到了一個上古傳承,並且預見到了這門傳承的不凡。
但唯一遺憾的是,修行這種東西,並不能一朝頓悟,羽化成仙,和袁歡想象中的修行,差距很大。
那日複一日的苦修,和好似永遠都不會停歇的戰鬥,更是把袁歡折磨的苦不堪言。
尤其是在傳承之中遺留下來的那些丹藥和材料消耗一空之後,袁歡的修行速度,更是一降再降。
最終他終於忍受不了這種煎熬,在打聽到正一宗的存在後,便毅然決然的決定投奔正一宗而來。
可惜來到正一宗後,他又一次的遭遇了打擊。
原本他以為他這種修為,外加傳承者的天資和身份,怎麼著來了之後,也會被當做核心人物,重點培養。
誰知道,來了之後竟然是在森林裏,日複一日的劈柴。
這種落差,簡直要把袁歡給逼瘋,也使得他從內心生出,滋生了一種逆反心理,他對於正一宗不再抱有期待,反而是想利用他的能力,破壞掉正一宗的外門考核。
本來這件事,已經有了眉目,隻需要再給他幾年的時間,他一定能夠讓小看他的正一宗,接受到慘痛的教訓。
可惜的是,他現在遇到了陸征,一個和他同樣有無窮秘密的存在。
萬千思緒一閃而過,看著被他喝止,一臉迷茫的袁歡,陸征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修行這種東西,說複雜的確複雜,但說簡單,也的確簡單。縱然千絲萬縷,卻始終有一個顛不破的真理,那就是強者生存……”
“好一個顛不破的真理,這個小子,有點意思,我收了!”
“你在想屁吃,這小子落到你手裏,簡直是暴殄天物,隻有跟著我,才是光明坦途!”
“嗬嗬!”這人話音未落,又有一個人陰陽怪氣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卡在五階巔峰很久了吧,把他收入你門下,是你指導他,還是他指導你?”
對麵而立的陸征和袁歡都不知道,兩人的對局,實則早已經落到了別人的眼中。
說話的聲音,是從一個足足有上千平米的石室中傳來的。
這石室空空蕩蕩,隻在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圓球。
此時四處空間之中,所有受試者的音容相貌,都清晰的呈現在上麵。
圍繞著圓球的品頭論足的,則是幾十個修為高深的修士,他們中修為最低的,也是五階巔峰的存在,更多的則是六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