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
當夕陽照在身上的時候,像血,那種紅色,紅得讓人心驚,讓人害怕。
血灑在空中的時候,又仿佛是夕陽,看起來是那麼慘烈,那麼悲壯。
總之,是殘陽,還是血,楚天風傻傻的分不清。
劍氣如虹,如電,每一道劍氣揮出,總有一隻妖獸倒地,一條血線,從天空劃過,與他的劍氣呼應!
嗷!嗷!嗷!
嚎叫聲此起彼伏,楚天風聽得太多,漸漸的,都有些麻木。
跟在他身後的鄧靈這次知道,那天在城門外,對方並未出全力。
看著一隻五級後期的銅皮熊被楚天風一劍劈為兩半,她暗自心驚,要知道,五級後期的妖獸,相當於化神後期的修士,楚天風卻隻是一招就將其砍殺,其真實戰力如何,可想而知!
所以,她下意識的向旁邊閃開,與楚天風保持足夠的距離。
楚天風求之不得,鄧靈在他身後,多少影響他發揮,當然,他還是不敢全力施為,隻是不停的找五級左右的妖獸單挑。
唰!對付五級的妖獸,他根本不用神識劍,隻用華山一劍,便可輕易將其放倒。
正所謂十步殺一人,呃,一獸,千裏不留行!所到之處,妖獸紛紛慘嚎,紛紛倒地!
鄧浩、林少聰二人都傻了眼,二人也跟鄧靈一樣,自覺的遠遠避開。
“殺啊!”鮑海生那響雷般的吼聲,響徹宛城上空。
“殺啊!”修士們雲集響應。
積累了一個多月的悶氣,需要發泄,需要排解,而妖獸們無疑是最好的發泄對象!
城中修士都紛紛湧出城外,向妖獸們發起反攻。
所謂兵敗如山倒,牛角化虛妖修等見大勢已去,不敢戀戰,各自虛晃一槍,揚長而去。
修士們一路追殺,從傍晚一直殺到子夜時分,妖獸們大敗,血流成河,宛城四周,到處都是妖獸的屍體!
鄧安等人大樂,在城主府大擺宴席,一則慶功,二則為流雲宗一眾修士接風。
楚天風對此不感興趣,城外那麼多妖獸的屍體,他當然不想放過。
那可是妖丹!一堆堆的妖丹!
他隻身一人,趁著夜色在城外大挖特挖,而且,隻挖四級以上的妖獸!
不得不說,這一批妖獸實力真心不錯,四級以上的妖獸,死亡的起碼有上千隻,楚天風足足挖了十來個小時,直到正午時分,才將妖丹大致挖完。
回到城樓時,除林為峰外,鄧浩、鄧靈、林少聰三人對他客氣了許多,眼神中少了些輕慢之色。
楚天風還是像以前一樣,對四人不聞不問,不理不睬。
不久,鄧安傳來訊息,請他到城主府敘事。
他知道,想必又是流雲宗的想見他,有心不去,又擔心連累鄧安,隻好硬著頭皮趕到城主府。
鄧安早用神識掃到他,還派出一名女侍,將他接到敘事廳。
廳中,可謂高朋滿座,十餘名修士正襟危坐。
正中是三位白發修士,其中一位正是林姓化虛二層,不過,這貨並未坐在主位,主位也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長臉,鷹鉤鼻,看人總像是蔑視,化虛七層修為。
鷹鉤鼻化虛七層的另一側,是一位方臉白發老者,化虛四層修為。
大廳東麵,是前段時間趕來宛城避難的五名修士,修為最低煉神七層,最高化虛五層。
鄧安、齊得月、鮑海生坐在西側,三人旁邊,有一個空座位。
“楚兄弟,到這邊來。”見楚天風進門,鄧安連忙起身相招。
“你就是那位中品陣法師?”鷹鉤鼻化虛七層眯縫著眼睛看向楚天風。
“前輩,晚輩正是!”楚天風抱拳為禮,向四周作了一個羅圈揖,“晚輩楚天風見過各位前輩。”
眾人大多點頭,微笑回禮。
鄧安將廳中眾人一一為楚天風介詔,重點介詔那位鷹鉤鼻化虛七層,說是流雲宗掌門,姓林,大名上再下慶。
楚天風又一一行禮參見,對鷹鉤鼻化虛七層林再慶,態度更是恭敬。
林再慶對楚天風的表現很是滿意,像打瞌睡似的微微頷首,說道:“不錯,先坐下吧。”
“謝謝前輩。”楚天風如蒙大赦,快步走到鄧安身旁就座。
“各位。”林再慶目光掃過眾人,慢條斯理的說道,“此次獸潮,我流雲島遭受重創,數萬年以來,這還是頭一次!”
停了停,又說道:“到目前為止,全島幾乎所有城池都已失陷,除了宛城!”
說到這裏,他特意斜著眼睛看了看楚天風,把後者看得全身起雞皮疙瘩,然後,又接著說道:“多虧了楚天風楚大師,保全了宛城,也保全了我流雲島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