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以往看顧沛寧的時候,那道疤形同虛無,此

時他卻忍不住注意到這微小的改變。不過他隻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這種事興許隻是錯覺吧,若是貿然提出來,定會惹了對方不快。

顧沛寧絲毫沒有感受到司徒黎的異樣,她明知司徒黎的話是玩笑,仍是斂了麵上神色,一本正經說道:“若說報答,我們之間是合作關係,本就是各取所需,司徒公子在我的生意中占了兩成分紅。”

司徒黎聽得啞然,卻又見顧沛寧笑開了,道:“於生意上,我可沒什麼好報答司徒公子的了。但是我欠的是公子的人情,於情於理,我是該做些表示的。”

“你準備怎麼做?”司徒黎不由提起了興致。

“請你吃一頓飯如何。”顧沛寧輕飄飄的話語,在司徒黎心頭蕩起一圈漣漪,卻又很快歸於平靜。

他擰著眉,狀似不快:“我的人情,就隻值一頓飯?”

顧沛寧“噗呲”一笑,就知道他要惱了,忙說:“你可別誤會了,既然要請司徒公子吃飯,那肯定得是最與眾不同的,我豈能在這種酒樓隨意請了一頓。”

司徒黎這才笑了:“這麼說你準備親手持湯勺了。”顧沛寧正欲點頭,司徒黎又說:“你有這個心,我榮幸之至。不過有一點,女子親手下廚,無外乎是做給自己的丈夫吃。上次我沾了李兄的光,嚐到人間美味,這次李兄不在,我卻不好獨食。”

“你們的關係倒是真的好。不過話說在前頭,我在京城做生意的事你暫時不可告訴他。”顧沛寧立刻轉了話頭。

自上次接風宴見到司徒黎,她就知道李逐水和他一定碰上麵了,說不定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二人還相約飲酒過了。

司徒黎眼色變了變,麵上仍笑:“你為何不將此事告訴他?莫非是怕他知道你在將軍府過的不好?還是怕他去了軍中分心?”

顧沛寧暗歎,這司徒黎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她反而沒底氣亂扯了。但也不想說實話。

“我有我的原因,一切隻是暫時。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想專心做我的事情。”

“……”司徒黎盯了她一瞬,隻從她麵上看到平靜。真是令人猜不透啊,她的心思。

兩人相聚的時間也沒有多久,統共一盞茶左右的功夫。顧沛寧便跟他告辭了,今日出來的夠晚,她已到了該回去的時候。

到了那處偏門,輕輕一推,門果然是未柵上的。近來銀杏越來越有一套了,將來福哄的服服帖帖,絲毫沒有引起他的任何懷疑。顧沛寧出入府中,也更加順利。

飛快將門柵上,小心的繞過草叢,入了一條小道,飛快的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卻在臨近自己住處時的小路,迎麵走來白芊芊和李淑涵一行人。身後避無可避,顧沛寧隻得將自己身形盡量往旁邊的樹垛裏藏。

與此同時,李淑涵她們的聲音也由遠到近的傳過來。

“這表二嫂子,怎的就病了,她那丫鬟死活不讓我們進屋,怕過了病氣。總覺得有幾分不對。”說這話這是白芊芊,她一副在思索的樣子,顧沛寧聽了暗暗心驚,這白芊芊看著是個繡花枕頭,觀察竟然還算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