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王爺,可有久等?”欒明成一下馬車就十分熱絡的同趙冕說話。

“不曾,我已在裏麵備好美酒佳肴,估量著你們這時候到,出來迎得正好。”

三人便往裏麵走去,他們並未把顧沛寧當做真正的丫鬟看待,顧沛寧也樂得自在,又做一回逍遙王府的客人。

在逍遙王府住了幾日,顧沛寧對這裏的地形,駕輕就熟,不過她還是由欒明成和趙冕走在前麵,自己在後頭不緊不慢的跟著。

照欒明成的話說,今日她是代替李逐水而來,所以他們二人喝酒時候,她也可沾沾杯。

沒想到趙冕早有準備,他指著一個長頸玉壺,道:“這是去年我親釀的梅花酒,味甘,酒性不烈,正適合女子。”

欒明成聞言笑道:“逍遙王爺,你對七兒姑娘倒是格外照顧。”

“明成,你過來瞧瞧這是什麼。”趙冕指著另外一個白瓷瓶道。

欒明成半是疑惑的拿起酒瓶,輕輕一嗅,眼前一亮:“九暹酒!”

“不錯。”

“這可真是稀奇,九暹酒不是皇室的貢酒嗎?據說這酒,陛下隻賜給了蕭貴妃和太子,別人想沾光,卻毫無機會。逍遙王爺,你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欒明成看著像個迂腐文人,實則說話做事都頗為直爽。正如現在,他明知趙冕在皇帝心裏沒有多少地位,卻還是毫無顧忌的提起蕭貴妃和太子。

趙冕果然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知道欒明成隻是表示驚歎罷了。

於是解釋道:“九暹酒固然珍貴,其實也不過是因為它稀少罷了,我在外遊曆多年,見過不少東西,這九暹酒,便是外邦的一位富商贈與我的。因它珍貴,一直沒有拿出來,我自己對酒也不算在行,想到明成你對酒了如指掌,便在今日拿出來招待了。”

欒明成表示很是受用,他本人對酒,確有很大興趣,尤其是各種珍貴的好酒。如今來這逍遙王府一趟,還能品到貢酒,這一趟值了。

顧沛寧對那九暹酒,無多大興趣,這樣的貢酒,上輩子她不知道品過多少,反而是這梅花酒,香味清冽,入喉微甜,倒頗有幾分唇齒留香之感。

兩個男人在一邊喝酒,談論一些事情,顧沛寧偶爾插上一兩句話,傾注了自己的見解,讓本不熟悉的顧沛寧的欒明成對其另眼相看。

之後他們又談到政事,不免將話題引到了李逐水身上。欒明成看了顧沛寧一眼,說道:“猶記當初,我與壽王爺也算是兒時玩伴,隻不過他身體弱,見麵的時間不多,後頭他離開京城,我們便再無交集,如今他回京,我沒有重提當年,可見壽王爺,也像是不認識我的樣子……著實令人遺憾。”

挺讓人意外,顧沛寧放下手中的酒盞,看了眼趙冕。

趙冕說:“明成你有所不知,六皇弟他常年帶病在身,有一年他大病一場,對幼時的事情便沒有多少記憶了。如今再回到京中,物是人非,即便是以前熟悉的人站在麵前,他估計也是沒多少印象的。”

失憶,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真的能作為最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