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七十章 非法監禁(1 / 2)

不管怎麼說,和對那位胡居逢導師差不多的想法,春官大人對明永健助理,也有一種“無所謂”的心態。

無論你們有什麼花樣,請開始你們的表演——但凡皺一皺眉頭,眼角的魚尾紋加深一分,就算我輸!

事實上,她最猶豫不決的,是最後的那封公文。

發來這封公文的單位,是刑部本司;公文最後的位置,簽著一位郎中和一位主事的名字。

但這要不是那位秋官大人鄧海龍的意思,李麗娟部長就敢把這塊分屏給吃掉!

無他,這封公文很簡單,內容也很中規中矩,就是一個看起來極為普通的案情谘詢——英倫國駐京師大使霍姆斯先生於昨日向本司報案,經本司調查核實,英倫國駐南都次使愛德蒙先生,於南都鍾山禮部官邸失蹤一事,李麗娟部長家中的某人,有非法監禁的重大嫌疑,因涉及本國一品大員,刑部暫時不予立案;煩請李麗娟部長自查自糾;並將結果通報智腦及刑部本司。

除了那位鄧海龍部長,刑部誰敢這樣和春官大人說話?

當然,是個人就知道,這種說法,是標準的掩耳盜鈴——坊間傳聞都在說,那位英倫次使,是被春官大人強行扣押下來的。

就連李麗娟部長自己,也從不否認這一點;哪怕她否認也沒有意義——家中的某人?真是笑話!除了她本人,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和權力?

但隻看這封公文的話,刑部就是這麼認定了,我們華夏國的一品大員,不可能犯罪!

所以,她最多最多背個失察的罪名,事情一定是別人幹的!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就是讓春官大人,隨便丟個替死鬼出來的節奏了——她哪怕丟隻貓出來,刑部本司也能辦成鐵案,英倫次使,一定就是這隻貓強行扣下的!

正所謂“丟車保帥”、“丟卒保車”,丟掉點無關輕重的,保住重要的東西;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做法麼?

但這兩個詞換一個角度看,意義就不一樣了,秋官大人這是在警告李麗娟部長——友邦又驚詫了!你做的事情,就要負起責任,不要牽連我們刑部!

換言之,你要保點什麼,就必須丟掉點什麼!

當然,春官大人不想丟出車和卒也行;哪怕現在的母星上,都是智腦在辦案,要證據有證據,要口供有口供,要推理有推理;但刑部受理未果的懸案,一樣也少不了,甚至有段時間高達百分之五十以上——懸案嘛,我們慢慢查就好了,查個三五十年再說,不急。

但是,還是那句話,李麗娟部長,當然不可能這樣草率!

她首先想的,就是這會不會是個陷阱?

在春官大人看來,刑部最好的做法,就是裝成不知道此事;大家保持心照不宣的默契。

哪怕那位英倫大使報了案——這絕對是帶路黨教唆的,把外交事件變成刑事案件,英倫人種玩不出這樣的花樣——刑部走走流程,拖上一段時間,會死麼?

至於這麼迫不及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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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李麗娟部長,對那位秋官大人,是很有信心的。

雖然他們並沒有很深的私交,但也並不是見了麵連招呼也不會打的仇敵;正敵這種說法,就更談不上了。

和滿是訟棍的美利堅等國不同,華夏國是很講究“息訟”的,甚至把“無訟”當成了大同社會的終級目標——《論語》裏早就講過: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這句話的對與錯,暫時不去討論,但無論如何,至聖先師孔子大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必然無法脫離當時的時代背景。

孔孟儒學,是在百家爭鳴的修羅場裏,從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學說,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人的學說——但凡孔子死得早一點,儒學很可能就像楊朱學說一樣,不複存在了——殺出一片天地的。

孔子誅少正卯,就是因為那個家夥和他在同一個學區,還講得比他精彩,搶了他的生源;孔子求教於老子,是因為道家講究清靜無為,是一門出世的學問,和儒學沒有衝突;但除此之外,孔子,以及他的衣缽弟子們,幾乎懟遍了天下間的其他學說——這完全沒毛病,百家爭鳴本來就是這樣的,你的學說想要傳承下去,就得打壓其他的所有學說。

所以,這句話,其實就是孔孟儒家打壓法家的一個說法;你們隻知道用法律來治人,是,人們怕了,但隻是怕,但他們依然沒有善惡羞恥之心!所以,我們要以德、以禮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