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妙將藥瓶之內的藥倒在了一起,放在藥爐裏熬了起來。
這碗藥下肚了之後, 她便與這裏人再是沒有瓜葛了。
她扶起了掂衛左,透過了鳳允天的麵皮之外的,隻是她有些不忍的歉意。
“對不起……”她能說的,也隻有這麼一句,一句對不起,一句抱歉 ,但是,這樣的決定,她不後悔。
一碗藥灌了下去,護衛左從今日開始,便是風允天了。
喂完了藥之後,她抱著藥壺走了出來,對著門外的護衛右說道。
“我給他喝了最後一幅藥,因為藥效比較強一些,所以,他會昏睡一些時日,醒來之時,也是有些意識不清,你們記的給他喂些飯和水,不要餓死了,我隻能救有命之人,救不了餓死渴死這人。”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兩人的耳力都不差,自然是能夠聽明白。
“我走了,”她抱起了藥壺,再也沒有留戀的離開了這裏,這一別,天涯海角,自此不見了
恩……這個石牢。
顧元妙收好了自己不多的行李, 隻是一個小小的包袱,裏麵也沒有太多的東西,最多的還是她的那些瓶瓶罐罐之類的。隻是不知道,她是否能夠從這時安然的離開。
至於楊青,她不擔心,她自是有辦法進來,也便是有辦法出去,還有鳳允天……
她其實最擔心的便是他,但是,她必須要相信於他。
走到了王府大門之時,果然的,她被攔了下來。
“可有王爺的手諭?”守門護衛伸手擋在了顧元妙的麵前,說道,“沒有王爺手諭,任何人也不得出府。”
顧元妙從包袱裏麵拿出了一麵令牌。
守門的護衛接了過來,然後還給了顧元妙,再是比了一下門外,“請吧。”
顧元妙將令牌放回了自己的包袱裏麵,一步一步的遠離了這裏,而她的耳邊,竟是回憶起了不久前的那時,平郡主的絲絲溫柔的聲音……
“大夫姐姐要走嗎?”
“原來大夫姐姐是有事,可是父王此時不在。”
“這樣吧……”明眸皓齒的女孩兒笑彎了一雙如上弦月般的眼睛,然後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麵令牌。
“大夫姐姐,你拿著這個出去吧,我知道大夫姐姐不願意留在這裏,其實這王府裏有什麼好呢?”年輕的小女孩兒,仍然是在笑,隻是隱在笑中的,卻是無人可知的孤單與寂寞吧。
是啊,這王府有什麼好的,大夫姐姐離開了也罷,就在我父王還未回來之時,走吧。
離開這裏,永遠也不要回來了。
顧元妙握緊了手中的令牌,她這一天才明白,原來,那個一直在病中的柔弱少女真的是這這王府之內,最幹淨,其實也是最通透一個人了吧。
她停下了步子,遠遠的,王俊王府已是離了很遠了,她從包袱裏拿出了那個令牌,如若有一天,還能再見的話,這個,就還給她吧。
秀城的城門,仍然是來往不絕的人,出城的人少,進城的人卻是多,城內的戒備仍是森嚴,如是顧元妙來時一樣,整個城裏依舊繁華如舊,可是隱約間,顧元妙卻是聞到了一種不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