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琛抬眸,隨即反應過來,立即將文件壓到了手下,一張臉瞬間漲紅。
“噗嗤!”孟一荻沒忍住笑了。
原來這家夥也沒有他表現的那樣淡定嘛。
想到這裏,她的心理突然就平衡了。
“好啊,你居然笑我!”明琛惱羞成怒,伸手直接拽住了她,然後上手就撓她癢癢。
“不是,你自己把文件拿倒了還不讓人笑,這是什麼道理嘛!”孟一荻忍不住取笑他。
小兩口立即在床上打鬧起來。
隻是鬧著鬧著,兩個人身上的睡衣都變得淩亂起來,同樣淩亂的還有他們的呼吸。
“明琛。”孟一荻望著他乍然變得黝黑深沉的眸子,不禁試探著喊道。
下一瞬,明琛俯身,將她的話音悉數吞沒。
……
這一夜,有蛐蛐兒在屋外歌唱著夏日的曲調,訴說著有情人之間不可對外人言的甜言蜜語。
而這種甜蜜,在第二日被早安吻再次喚醒。
等孟一荻終於從屋子裏出來後,正午的陽光已經濃烈曬人,而她明明待在屋內,膚色卻如同被太陽久曬一般,泛著紅潤。
“都怪你,本來說好了今天早上去看爸的。”孟一荻忍不住推開黏上來的明琛。
“是我的錯,我的錯,你不生氣好不好?我們現在就收拾出門好不好?”明琛在她麵前蹲了下來,將她的手抓進手心裏。
孟一荻被他的無賴打倒,隻得撇過頭去。
“媳婦兒,要是再不出門的話,就更晚了。”明琛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看著是好心,實際上卻有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
他又道:“我們收拾出門了好不好?嗯?”
孟一荻沒辦法,隻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收拾和他去了醫院。
兩個人的車都不在家,索性打車過去。
很快,兩人來到醫院。
孟衡估計就是這幾天了,所以孟一荻特意請了假,準備好好陪一陪他。
隨著病情變得嚴重,孟衡清醒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孟一荻前兩次去看他,他都躺在病床上吸氧。
這一次,孟一荻和明琛運氣挺好,護士正在幫孟衡輸液,孟衡人恰好是清醒著的。
“爸,我和明琛來看你了。”孟一荻走到病床前坐下。
三個月過去,孟衡瘦了一大圈,但臉卻很浮腫,一雙眼睛下麵的眼袋大得怕人。
“啊啊……”孟衡已經說不清楚話。
孟一荻見狀,隻能抓住了他抬起來的手,見他眸光看向明琛,不禁解釋道:“小琛的腿已經好了,你不用擔心。”
“爸,我的腿已經好了。”明琛略微俯身,寬慰孟衡。
孟衡的眼裏有著欣慰的光,然後將明琛的手和孟一荻的手握在了一起。
他已經沒有太多力氣,可他掌心的幹燥溫暖卻清晰地傳到了兩個小年輕人的手裏。
孟一荻鼻頭不禁微酸,倒是明琛,臉上依舊帶著陽光的笑容,“您放心,我和一荻都好好的。一洵一會兒下午也會趕過來看您。還有奶奶,奶奶的情況也好多了。”
說起這個,孟一荻不禁看向明琛。
韓智嫻在見麵的時候常會拉著她的手,說明琛一頭紮進研究裏的時候不太愛理會人,讓她多包容明琛。
但事實上,明琛雖然對研究抱有極大的熱情,但工作和生活卻會分得很清。
即便再忙,他也會關心家裏的人,並且把家裏的事情都悄無聲息地處理好。
孟一荻都來不及和孟一洵聯係,沒想到明琛早已和小舅子溝通好了,而且奶奶的事情也是他一直放在心上,親自盯著。
兩人陪孟衡說了會兒話,見孟衡累了,就安靜地守著他睡過去。
等人睡著了,明琛陪著孟一荻再次去找了醫生。
醫生說來說去也無非那麼些話,孟一荻心裏也明白,醫生無法給孟衡續命,也不過是讓他不那麼難受而已。
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孟一荻感覺心裏像是被什麼揪緊似的,特別難受。
明琛將她攬進懷裏,默默地陪著她。
兩個人靠在一起,仿佛變成了剪影。
或許,生命就是一場迎來送往的修行。每一次生離死別,都是修行的必修課。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孟一洵來了。
兩姐弟和明琛陪著孟衡吃了晚飯,又守著他再次睡去,坐到了晚上九點,然後才從醫院離開。
孟一荻和明琛去明氏集團樓下開了車,然後送孟一洵回去。
“你這幾天期末考,別想太多,好好考試。我已經請到了一個星期的假期,這個星期都會守著爸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三人一起走進紅花巷的時候,孟一荻對孟一洵講道。
孟一洵卻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麼,不禁停下腳步,“姐,為什麼你突然請假,是不是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