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長輩對晚輩的愛,是情人之間的愛。
剛知道這一件事的比比東,內心是很慌亂的,但又一種詭異的放鬆感。
有一段時間,她不怎麼敢麵對言之,但是言之似乎沒有所覺,隻是在那一段時間,替她去照顧還在呀呀學語的千仞雪。
後來,她將這件事情藏在了心底,兩人很有默契的不提這一件事,言之留在比比東的身邊,為她清掃了長老殿的質疑,處理好了千仞雪和她之間的關係,帶來了一個天資絕佳的徒弟。
比比東是不清楚自己的情感的。在言之幫她殺了千尋疾之後,她內心所有的念想都沒有了,成為武魂殿的教皇也隻是順勢而為,對於千仞雪,比比東更是一度起過殺心。
她的心,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迷路了。
比比東找不到方向,所以她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管理武魂殿上。唯有這樣,她才不會覺得空虛,才不會覺得,活著沒有意義。
她隻分出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精力,放在了言之和千仞雪二人身上。
直到言之帶來了祝聞溪,比比東才覺得自己的心不再那麼迷茫。
她要教好這個徒弟,她要這個徒弟大放光彩,所以,她格外的關照祝聞溪,終於不再是全身心投入在工作裏。
但是,除了祝聞溪,比比東再也沒有那麼明確的感覺,麵對言之和千仞雪,她的內心總是逃避的。
一直到了現在,比比東才發覺,自己的心並非迷路了,而是早就被勾走了。
兩個月來,比比東總是不可抑製的想起言之,想起以前的言之,想起她笑的樣子,想起她研究醫學的樣子,想起她關心自己的樣子。
她這才清清楚楚地意識到,她栽了。
比比東眼神很是柔和,將自己的手和言之的手相扣,俯下身子,紅著臉,貼近言之。
“我很想你……快醒過來吧……”
柔軟相貼,言之身上一直以來帶有的,令人安心的草藥味鑽入比比東的鼻腔。
唇瓣溫軟,比比東不敢逗留,輕觸即分。
她的美眸看著言之的模樣,另一隻手緩緩摸上言之的臉頰,輕輕摩挲著她的皮膚。
言之年紀雖然大了,但是皮膚卻如同十幾歲的小姑娘似的,又軟又滑,手感很是舒服,比比東隻是輕輕摸了摸,就覺得有些愛不釋手了。
手指滑到言之的眼睛,輕輕碰了一下那黑鴉似的睫毛,卻發現那睫毛顫了顫。
比比東的動作一頓,隨後就是一陣興奮,“言之?言之?你醒了嗎?”
在比比東殷切的目光之下,那一雙閉了兩個月的眼睛,終於睜開了。
對上那一雙清澈的眼眸,比比東再也忍不住,環上了言之的脖頸,臉埋進她的頸窩,淚珠不斷從眼裏流出。
言之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坐了起來,比比東便也跟著起來了。
比比東沒有哭太久,很快就離開了言之的頸窩,隻是兩雙手還環著言之的脖頸。
言之有些不自在地將比比東的手拿下來,剛要說話,就猛的咳了幾聲。咳嗽完,然後用著有一點尷尬的語氣道:“那個……你是誰?”
比比東聽的一愣,“你……你說什麼?”
言之抬起手指,輕輕撓了撓自己的臉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話:“你是誰?”
頓時,比比東的臉色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