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朋友(一)(1 / 2)

太陽很早便爬上天空,耀眼的陽光讓人對昨日的陰天恍然若夢。

我睜開眼睛,懶懶地不想起床,躺了一會兒,沒有推介服務的電話,入耳的隻有市場的喧鬧。

該需要一個理由吧,我如是想。

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我還是回憶不起為何來到洛陽。更糟糕的是,我甚至忘了從哪裏出發。海南?河北?還是其他什麼地方。我的記憶裏殘留的隻有十幾個小時火車的腳臭,這樣的記憶一點用都沒有。

無意間,我稀裏糊塗地達到了“在路上”的文青狀態。這種感覺並沒有傳說中的灑脫,我心裏一直認為自己是普通青年。

想得再多,我還是要起床了。

從浴室裏拿出的牙刷好像是用過的,毛巾有股腳丫子味。好吧,我放棄做自我清潔的打算。

既然來了,那就當一回文青吧。

清點了一下包裏的物事:一支筆,一條內褲,錢包,創可貼,醫用塑膠手套。

我翻開錢包,隻有七百五十三塊。看來,文青之旅不會持續太久。

我的提包有我上半身那麼大,這些東西除了錢包屬於正常東西之外,其他的看起來有點……莫名其妙。

沒有理由,就創造個理由,人沒有理由是完全活不下去的喲。

我打開手機通訊錄,通訊錄裏絕大部分人除了記錄電話那一刻之外,我一次都沒聯係過。我絞盡腦汁去回憶這些“陌生人”裏哪個會與洛陽搭上關係。終於,在第一百九十八個名字——薛大炮,她似乎在洛陽上學。

是的,是“她”,不是“他”。

給女兒起這樣的名字是由於爸爸年輕時候是炮兵嗎?還是壓根就不是親生的?這個個性十足的名字在我不時癱瘓的記憶裏曆久彌堅。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與她有些交情,有交情的原因——她是個好姑娘。

我買了口香糖權當漱口,坐在去k大的公車上,我努力回憶關於薛大炮的回憶。

像我這樣經常把自己神隱的人,是很難有固定的朋友的。倒不是刻意為之,也不是生活所迫,或許可以扯些命運性格的說法。我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反正不知不覺就這樣了。

我在公車上醞釀著開場白,開場白實在是太重要了。誰會對多年不見的朋友說“你吃了嗎”這樣的話?說“好久不見”也很糗,我要的可是驚世駭俗的開場白,至少要達到布魯克“我可以看一眼你的內褲嗎”的級別。

對好友的開場白比晚會辭還要重要。

這時,公車到達終點站,也是我的目的地——k大。

人流把我順下了車,肌膚傳來的擁擠觸感讓我感到有些壓抑。我檢查了背包,還好,沒有想象中遭扒的大口子。河南人的名聲並沒有傳說中那般不堪嘛。

我站在k大的校門口給薛大炮傳了短信,然後,站在原地看著來往的學生發呆。其實我也很想像小說那樣跑到課堂給薛大炮驚喜。這種事情隻能在小說裏麵發生,可操作性太差,隔了那麼多年,薛大炮即使當了小三也是有可能的。我可不想自己千辛萬苦地準備給她驚喜,她卻從某個外形齁鹹的家夥身下爬出來見我。

一個衣著清新不施粉黛的姑娘朝我走了過來。我一眼就認出是薛大炮,這種確定和我的視力沒有關係。因為這年頭幾乎找不出哪個大學女生像薛大炮這種天生麗質完全是因為懶而不化妝又一件衣服穿了好幾年仍能小清新的姑娘。

“我還以為你騙我。”薛大炮一副鄙夷的樣子。

開場白!我腦子裏滿滿的都是“我可以看你的內褲嗎”,不行,這種台詞隻有動漫才會出現,這是現實阿,混蛋!這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