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朋友(十二)(1 / 2)

整整一天,我們什麼都沒幹,就在床上睡覺。

真真正正地放鬆了一天。

我們連吃飯都是叫外賣。王五尤其過分,為了省事,他吃的是包子,躺在床上頭一歪就解決了。我好歹還是坐著吃西紅柿蓋飯。

“我睡不下去了,感覺自己能睜著眼睛到後天早上!”我看著窗外的晚霞說道。

“我也睡不著了,晚上咱們出去。”

“去哪兒?”

“去酒吧。”

我們草草洗漱了一把,跑去商場買了兩身levi's穿在身上。我對王五的鋪張浪費表示不解。

“今晚和昨晚不一樣,我們會遇上真正識貨的人,穿一身冒牌是混不過去的,要不是洛陽沒有CK和LV,我也不會買這種高中生穿的貨色。”王五解釋道。

真正識貨的人?不就是去個酒吧,還能碰上《小時代》裏的外星人?

我們來到一件麵積相當可觀的酒吧,喧雜轟鳴的音樂連厚實的混凝土牆都擋不住。

門崗打量我們幾眼,沒有阻攔。

人靠衣裝,我算是深刻體會了。

酒吧裏,黑眼豆豆的《Boom Boom Pow》從沉悶的低音開始拔升。我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討厭黑眼豆豆,超級強烈的鼓點幾乎震破我的心髒。

舞池裏一大群神情迷亂的年輕男女,忘情地扭動著腰肢。瞧著毫無美感,簡直是在瞎扭。舞池正中央的台子上,兩名**著上身的男女圍著一根鋼管做著猥褻的動作。

與性感毫不沾邊,這倆貨也是在瞎扭。

所有人都沉浸在節奏超強的音樂中,扭著自以為是的舞步。

我和王五的神智清醒被眼前這夥妖魔鬼怪一襯,顯得格外另類。

一曲演罷,偌大的空間裏DJ神經質的聲音:今晚,我們的主角是——沈——公——子!

舞池的上方有一層小二樓,出現一名穿著名牌襯衣一臉冷酷的青年。

舞池裏的男女朝著青年發出有節奏的嘯叫。

“奉上一首《最後一槍》,慶祝沈公子的生日,有請——火花塞樂隊!”DJ都快把腎喊出來了。

不知名的樂隊演繹超經典的歌會是什麼結果?答案一般就是——超級爛。《最後一槍》是一首頗為有趣的歌曲,它的演奏要求不低,但演唱要求不高,因為就兩句歌詞。

許多樂隊都能唱這個歌,一般都唱不好。

當台上那幾個瘦得酷似或者根本就是吸毒仔的青年一抬手一開喉,完美地解釋了他們為什麼沒有紅。

撇開歌曲不談,這沈公子的品味倒不同尋常,我從沒見過用《最後一槍》給自己慶生的。這種怪異程度堪比葬禮上用《豬八戒背媳婦》當背景音樂。

王五走進舞池,拚命地往前擠。

到了這種環境,人就容易放縱自己。我也不理他,坐到吧台要了杯雞尾酒。我是不會到舞池裏麵發神經的。

沈公子的奇葩品味可害苦了台上的樂隊,《最後一槍》單調的歌詞使他們的演出就像無意義的循環播放。吵到無法讓人聽出旋律的音量完全掩蓋了主唱的細嗓,好不容易,結束了。

“感謝火花塞樂隊的表演,哦——!那是誰?”DJ本就癲狂的聲音再高八度。

一個穿著格子棉襯衣的身影跳到了台上。

我cao!雞尾酒嗆到我的喉嚨裏,我顧不上喉嚨裏的火辣,睜大眼睛確認台上那人。我心裏再次大吼一聲『我cao』!那不是王五又是誰?!

DJ像被打了好幾罐雞血,嘶吼著喉嚨:“神秘嘉賓!連我都不知道的神秘嘉賓!他將為我們演唱花房——姑娘!”

又是莫名其妙的斷句。

DJ顯然是收到樂隊的回饋,當然,他絕對不知道王五是什麼來路,不過可以接受的意外恰是引爆氣氛的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