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過藥後,眼皮越來越重,漸漸的失去意識,沉沉睡去。
和儀銘在外的日子裏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常常夢中驚醒,總覺得一睜眼不是相府的人就是皇宮的人或者是將軍府的人來抓他們回去,看似玩得開心,其實誰都沒有好過,太累,太累,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百花盛開,微風和煦,陽光高照,暖融融的日子裏,看著盛開的花花草草,萬物蘇醒,人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一張小茶幾上一個碧玉壺邊伴著兩個精致的碧玉小茶杯,閑適的躺在上麵,手裏捧著一本書,幾分倦意來襲坐起身伸伸懶腰,白色的衣服上幾朵淡紫色的小花在風中飄舞。平日裏都是精心編過的辮子,那天吟雪告五天假沒在身邊,習慣吟雪為梳頭的我不願意讓別人伺候,是以自己簡單的打理一下。
烏黑的長發散散披下,隻簡單的挽起一點在中間插上一根價值不菲的碧玉釵,閑淡雅適。在春日的暖陽下,看著這樣的景,這樣的人,君淩軒心裏也感覺暖陽陽的,一種情愫,一絲漣漪在心裏蕩起,似曾相識的麵孔似乎多年前見過,卻是想不起來。
涼亭裏的人沒有注意到不遠的人,撚起茶幾上的小杯,細細的品完一杯茶,依舊斜靠在椅上翻著手上的書,入神入境。
君淩軒製止了經過身邊的侍女,一幅妙不可言的畫誰進去都是多餘,而他卻不想破壞這一份入目入心的溫暖。
不知站了多久,不知何時椅上的人竟已安然入睡,書遮擋了半邊臉,無聲的走近,注視著陽光下的人熟睡的臉龐,沒有驚豔,卻讓人不願離開目光,姣好的麵容,看上去幹淨舒服,安靜滿足,還有偶爾的甜笑,是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嗎?笑中甚至帶有少女的嬌羞。
紅顏一笑為誰開?夢中的那個人是誰呢?誰能入你的夢,忽然心生感慨,心想如果能有這樣的人相伴,該是三生求來的緣分吧。他就那麼站著看著,思想卻已神遊到不知何處,隻是所有的神遊都是圍繞著這個似曾相似,卻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的人。
“臣參見王爺,不知王爺光臨寒舍,多有怠慢,請殿下責罰”一道洪亮的中年人的聲音打破了祥和雅致的氛圍,君淩軒這才從神遊中走出。
藤椅上的人被這道聲音驚擾,從夢中醒來,睡意猶存,揉揉眼睛,拍拍精致英氣的臉蛋,驅走睡意便見父親跪在地上,一身紫衣的男子站在自己邊上,何人能讓她的父親大人扣頭跪拜?父親可是當朝宰相,那麼站著的人必定是王公貴族,她急忙從椅子下來站在一邊
風相年近五十,二十五拜相,勤勤懇懇為國為君。所謂伴君如伴虎,尤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國,隻有忠誠不足以讓他在官場馳騁二十多年而屹立不倒,深諳為官為臣之道,為人圓滑,遇事不手軟,能屈能伸。
“風相何罪之有?”君淩軒開口道,伸手扶起相爺。
“為臣不僅怠慢了王爺,還教女無方,讓殿下獨自站著,自己躺著,此為大不敬!請王爺賜罪。”風相雙手舉過頭頂,說著頭也跟著磕下去。
君淩軒彎腰扶起風相,擋住他的磕頭“本王突然造訪,未著人通報風相,還冒昧的闖入小姐休息之地,該受罰的人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