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喜字喇叭暫歇,轎子在君淩軒的前麵三米處落下。
在喜娘高亢的聲音中一切都有序的進行著,新娘子緩緩從轎子裏出來,喜娘趕緊上去扶著。
被蓋頭遮住無法看到麵貌,可即使這樣僅從新娘子的身形也能看出來新娘子的氣質不凡,她的周身都散發著不可褻瀆的氣勢。君淩軒站在那裏等著,等著他的新娘子,臉上看不出喜憂。
一步一步,三米,兩米,一米越來越近直到近在眼前,伸手想去接過大紅花的一頭,將他的新娘子帶進王府時,花沒接到,卻接到一整個人。清心跟著喜娘走著,心痛而又有些許緊張的她平視著前方,前方卻被蓋頭擋住,隻能跟著喜娘走,吟雪跟在後麵。
走著走著感覺腳下踩到什麼,整個人就向前傾去,在眾人的驚呼中跌進一個人的懷裏,蓋頭還在頭上,第一反應是取下蓋頭,手剛摸到蓋頭就被人按住。“
想不到王妃這麼著急見本王,掀蓋頭這種事是新郎官的職責,就不勞煩王妃”君淩軒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低語著,還沒進門就投懷送抱,這份大禮他當然不會拒絕。
蓋頭下的清心滿麵通紅,眾目睽睽下她竟然用撲的姿勢撲倒在君淩軒的懷裏,這讓別人怎麼想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也幸好是君淩軒,不然場麵隻怕會更加的難看,還好有蓋頭遮著,慶幸沒讓她掀起蓋頭,否則這幅窘樣就被圍觀了,隻是君淩軒的話怎麼聽怎麼有點曖昧。
抽出手,從君淩軒的懷裏退出來。
在一邊驚得張大嘴巴的喜娘早就嚇得魂都沒有,這可是軒王大婚,出這種岔子,她真怕自己小命不保。
“喜娘”吟雪伸手拉拉喜娘,她也沒有想到會這樣,不過吟雪跟著二小姐見過的事情多了,倒還算鎮定。
喜娘這才趕緊將大紅花的一頭交給王爺,心還是懸著,偷偷打量王爺的麵色似乎沒有怒,還好還好。繼續喊著那些程序,婚禮繼續進行。
遠處的酒樓上一個人定定的看著軒王府門前的這一切,軒王在大婚的前一天宣布不對外辦喜宴,說是前線軍費緊張,為節儉就不辦,隻是給各家送了喜糖和喜餅就算共同慶祝過。從沒有王孫貴族的婚禮如此簡單,高儀銘站在酒樓上看著清心在軒王的牽引下進入王府,心痛的閉上眼睛。軒王大婚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本該給他做伴郎的,而今卻隻能遠遠的圍觀。軒王牽著的女人是他的摯愛,而他卻隻能目送她嫁給別人,一切都是天意弄人,隻願軒王能好好待她,也就別無所求。
塵緣樓裏流淌著哀傷的音符,那是纖塵在撫琴,今日是他的大婚,她卻隻能坐在塵緣樓裏獨自哀傷。淚水一滴一滴的滴在琴弦上,早就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卻還是感覺呼吸困難。
纖塵啊纖塵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此癡心,纖塵在心裏歎著,一次又一次她卻總抱著那麼點希望,還是貪心了。本就嬌媚的纖塵,淚眼朦朧更添幾分媚。
纖塵,他給她的名字,他說她纖纖素手,不染塵埃,是以為她取名纖塵。他將她從妓院帶出來,教她習武,為她換名,讓她重新來過,與過去的一切劃清界限。他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主子,不該動心的,趴在琴弦上,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