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城:“怎麼隻許你緊張就不許我緊張?祁然同學,我拜托你我也是第一次結婚好不好?你緊張我也緊張的,照顧一下我的情緒。”

“看不出來。”祁然擦完手,就開始低頭撥弄捧花的花瓣:“你也緊張嗎?”

“我也是人。”

沈鬱城往外看了一眼,確認車隊一切正常之後才看向祁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他總共就見了祁然三次,每一次都是不一樣的感覺,第一次小孩兒跟在家裏大人身邊,乖寶寶一樣軟綿綿的,第二次領證拍證件照,祁然整個人繃得非常緊,今天是第三次,小孩兒穿著跟自己同款的高定西裝,好像長大了很多,眉眼裏帶著一點的憂愁,是在為未來擔憂嗎?

盡管沈鬱城再三要求婚禮要簡單,但實際操辦起來怎麼都不可能簡單,老爺子對婚禮非常重視,雖然沒有大辦,但婚禮走的是低調隆重路線,從下車開始就一路繁花似錦,祁然看得眼花繚亂。

婚禮現場布置非常夢幻,祁然之前有看過布景圖,當時看了也沒上心,等這會兒人站在婚禮現場才感覺到現場有多夢幻浪漫,是花了心思布置出來的,一點一滴仿佛置身在夢幻的童話城堡一樣,大到各色花球紗幔,小到盈盈燭光足見婚禮現場的用心程度。

音樂聲響起,他看著沈鬱城一步步向他走來,聽著司儀一句句念著祝福詞,耳邊是賓客的掌聲,當沈鬱城把戒指套進他手指的時候,當沈鬱城順勢握住他的手,祁然竟然有種自己真的結婚了的感覺,有種他真的跟沈鬱城戀愛了一輩子,然後一起攜手走入婚姻的幸福殿堂,這是他們之間美好愛情的見證。

那種荒謬的感覺,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當司儀說可以親吻的時候,祁然甚至還主動向前了一步等著沈鬱城來親他,溫熱的感覺貼在臉頰上,祁然猛地清醒過來,瞪大眼睛看著沈鬱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

一定是魔法!沈家人一定在婚禮上施了魔法,不然他怎麼會主動湊上去讓沈鬱城來親他?!

婚禮儀式結束之後,就是敬酒環節,管家帶著兩個人先去換敬酒服,休息間裏,祁然還在懊惱他在婚禮上的表現,拖著時間不願意再去麵對沈鬱城。

“好了嗎?”他不好意思去見沈鬱城,沈鬱城還得主動來找他,並且還要交代一些細節問題:“一會兒敬酒你就跟著我,該喊人的時候我會提醒你,今天來的大部分都是爺爺的老夥計,還有一些是我爸媽的朋友,可能得辛苦你一下。”

“好。”祁然磨蹭著,皮鞋搓著地板:“需要做什麼你交代我就行。”

“沒什麼需要做的,就是認認人。”沈鬱城伸手拉住小孩兒的手腕:“走,帶你賺錢去。”

敬酒可是個技術活,而且這裏麵應該有很多的彎彎道道,比如其實他們可以帶著伴郎去躲酒,沈鬱城在敬酒環節充分證明了他第一次結婚沒啥經驗,祁然就眼睜睜看著他一杯杯被人灌酒,從一開始沈鬱城就幫祁然擋酒,所有需要祁然喝的酒沈鬱城全都替他喝。

本來也沒什麼,可走了兩桌之後情況就有點不對勁,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故意想整沈鬱城還是被什麼人授意,就專門逮著祁然勸酒,沈鬱城又不可能讓祁然喝,於是一杯杯全都勸到了沈鬱城那兒,沈鬱城也實在,給了就喝,酒桌才走一半,他就已經腳步踉蹌,需要祁然扶著才能繼續往下。

祁然很擔心:“你怎麼樣?要不要緩緩勁兒?我讓人拿點醒酒藥來好不好?”

沈鬱城擺擺手:“現在吃藥有點晚了,沒事兒,我還能再撐一下。”

“我看你醉了。”

“腦子沒醉。”沈鬱城靠在祁然身上,指揮:“你去把裴垣那小子給我叫來,我剛才聽說可以讓伴郎喝的,你叫他來給我擋酒。”

祁然記得那個叫裴垣的,但他不想提醒沈鬱城剛才那一桌裴垣就在,而且就數裴垣灌他最多,灌完酒就腳底抹油說自己有手術先溜了,這種損友一看就不靠譜。

“喂喂喂,沈鬱城?不行別喝了吧,咱倆又不是真結婚,沒必要做戲做這麼真,差不多得了。”眼看著沈鬱城都快站不住,祁然想打退堂鼓:“我送你去休息。”

“不行!”沈鬱城撐著準備去下一個包間:“婚是真結的,我們家就辦這一次婚禮,祁然,你不懂,我不能……我要負責!”

他人站不穩,還要掙開祁然的手:“你回去休息,剩下的我自己去。”

祁然怎麼可能讓他自己去?隻能扶著沈鬱城去下一個包間,一間間包間走完,沈鬱城整個人好像是從酒桶裏麵剛撈出來一樣,濃鬱的酒香已經把他醃透了,祁然也顧不上嫌棄,在助理小周的幫助下勉強把沈鬱城扶到樓上的房間休息,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胸口就橫過來一條胳膊,沈鬱城整個人翻過來壓在他身上,酒氣噴了祁然滿臉。

祁然:!!!!他要幹嘛?借酒逞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