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受傷是常事,舒泯怕舒母擔心,便沒有提這茬,隻笑笑說,“今日耽誤了些時間,去晚了,講課便推遲了一些。”
“淺玉都跟我說了,若不是今天碰巧郝姑姑去了,挨捉弄的可就是你了。”
郝姑姑一通發火,裏裏外外都知道此事,也知道碧霄結結實實挨了也是這個緣故,碧霄覺得自己失了麵子,才捏著長鞭來找舒泯的吧。
舒母一麵說著,一麵細細查看舒泯有沒有被淋濕、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舒泯忙阻住她,拉舒母坐下。
“碧霄這孩子倒是滑頭,淺玉心思單純,便上了當,現下心中萬分過意不去,總覺著是因了自己的緣故,險些害你中了碧霄的算計。來找了你兩回,你都不在,我看著都要哭出來了。”
舒泯笑笑,“淺玉心善,這事與她有什麼幹係。碧霄與我不投契,也知道我提防她。若她直接叫我去南院,我必然心中有防備。
便在淺玉這裏拐了個彎,知道我與淺玉要好,淺玉忙不過來必會尋我幫忙。隻是沒想到到頭來中計的是郝姑姑。”
“碧宵這孩子終究是年齡小,不懂事。”舒母歎了口氣,她也是從年輕過來的,知道這年齡的女孩子,善意和惡意都來得莫名其妙。
舒母皺皺眉,“但這孩子老針對你,雖說她比你小些,但鬧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她再如此你告訴娘,娘絕不輕饒她,也讓她吃些苦頭。不然時間久了,人家把你當軟柿子捏,更是要蹬鼻子上臉,更不把人當一回事。”
舒母有些慍怒,小孩子不懂事歸不懂事,但欺負到自家孩子頭上來了,不給她幾分顏色看看是不行了。
看一向溫婉端莊的舒母發了火,舒泯有些好笑,但有娘如此護著,心裏還是不由得湧起一陣暖意。
舒泯朝舒母笑笑,哄她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兒,我什麼時候讓自己吃過虧。小輩們玩鬧,哪兒告爹講娘的。”
舒母仍有幾分生氣,“那不行,她這哪裏是玩鬧,俗話說再一再二不再三,她這都第幾回了?!”
“娘看女兒哪回吃過虧?”
“雖是這麼說,但積怨在心,保不齊下次她就下狠手,人心一旦狠起來,這如何防得住?”舒母滿是擔憂。
舒泯拉著她坐下,寬慰道,“無事。您若要插手反倒是不好。”
“為何?”
“她與女兒鬥來鬥去,她能使手腳,女兒也能使,而且還能使得還比她好。她挑事在先,無論如何是不敢去找姑姑們評理的。
可若娘插手的話就不一樣了,姑姑們本就繁忙,最恨寒苑中人鬧事,咱們一鬧,她們更是煩悶,定然是罰一頓板子。
日後遇事再理虧,姑姑們也隻會覺得我們惹事、不安分,更不會聽咱們辯解。”
聽得舒泯這樣解釋,舒母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心中暗歎舒泯隱忍沉靜,又是一陣心疼。
已是半夜,她忙催促著舒泯洗漱睡覺。
舒泯剛要入夢,舒母忽然輕輕說了一句,“小泯,娘改日去拜訪拜訪那位不平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