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醒覺(2 / 2)

而成親後,薑零染為了取悅夫君,再未碰過刀劍弓槍,就連將軍送的防身匕首都成了壓箱底的東西,今日怎麼又想起要了?

薑零染點頭。

青玉詫異不解的去取。

薑零染鋪陳紙張,捏筆沾墨,洋洋灑灑的寫了一通,趕在廂竹回來之前折紙放進信封。

燒了火漆,封好後遞給廂竹:“你親自去前院,將信悄悄的交給文叔,不要被別人瞧見了。”

文叔是她的外院陪房管事。

早些年的時候文叔是軍中副將,效力於她父親麾下,後因在戰場中傷了腿而被恩賞歸家,可他孤零一人無處可去,父親體恤便讓他來了京城,在府中暫時做起了外院管事。

後來父母相繼離去,祖母和大伯父以他們兄妹年幼無人撫育為由,把薑家二房並入大房,文叔受到了大房排擠,便離開了。

而兄長送她出嫁後,恐她在夫家被欺,也擔心她鎮不住大伯母挑選出來的陪房,就請了文叔來給她做外院大管事。

前世將兄長死訊、死因帶給她的人正是文叔。

如今她回來,想要從這爛沼澤中脫身,能信的隻有文叔和廂竹青玉三人,能助她成事的也隻有這三人。

廂竹心中莫名的不安。薑零染前後支開她和青玉寫了信,又把信封了火漆,明顯是不想讓她們知曉信中內容。

可但凡是薑零染的事情就沒有瞞著她和青玉的,此刻這封了火漆的信文叔能看,她們卻看不得。

還是說,她們做錯了什麼,薑零染已經不信任她們了?思及此,廂竹一臉惶恐。

薑零染何其了解廂竹,看她眼神波閃,便已明白她的心思。

她不告訴廂竹青玉是因為她們二人一定會被她這突然的決定嚇到,覺得她意識不清,阻攔規勸她也是必然的;但文叔不同,他觀人入微,又常在外行走,定知道她們在內宅所不知的事情。

且前世裏,文叔很早就知道了孟致沛去詩院的真相,起先顧忌著她的一片癡心,後又因她懷有身孕,更是不敢告知了。等到她知道時,已經失了先機。

“你和青玉自幼跟在我身邊,是我的心腹。我現有一樁大事要了結,需要你們幫我。”她看著廂竹,語調輕緩,字句卻慎重。

看著薑零染潑墨黑瞳中的毅然冷絕,廂竹心中的不安感更重,她上前一步跪在了腳踏上,握住薑零染的手,壓低了聲音道:“姑娘,您到底要做什麼?”這隻是歇了個晌覺,怎麼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薑零染反攥緊了廂竹的手,道:“我要我們都活著!”

誰能殺她們?薑零染這是在說什麼?又在怕什麼?廂竹覺得莫名。

薑零染明白這句話有多突兀,看廂竹茫然不解,她又道:“幫我。”

薑零染的話廂竹從不會違背,更遑論她用這種祈求憂恐的語氣說出“幫我”二字,廂竹想也沒想就應了,貼身收好了信,頷首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