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在鄭明蘊不怒自威的神情下,有些忐忑的將薑零染被倚香閣妓子算計,孟致沛和薑零染在倚香閣發生爭執,孟致沛為了維護妓子將薑零染踹的小產,薑零染傷心憤怒之下提出和離的經過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
鄭明蘊聽完怔了怔,有些懷疑這比戲文還精彩的消息的真實性,看著縮跪在地上的小廝,她難以置信道:“你說的都是真的?莫不是在誆騙我?”
小廝原也是薑家大房的家生子,後被鄭明蘊點了名去給薑零染做陪房,但他的爹娘兄弟都在鄭明蘊手裏捏著,他在鄭明蘊麵前回話比在薑零染麵前回話還要小心百倍,怎敢說謊。
看鄭明蘊質疑,忙道:“小的字字屬實,不敢欺瞞夫人。侯夫人的馬車馬上就到府門口,夫人一問便知。”
鄭明蘊也是太過驚訝所以才有此一問。
這些個陪房都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雖不能保證下半輩子都忠誠於她,但此時薑零染剛嫁過去三個月,這些人還不敢生出什麼異心,自然也是不敢誆騙於她的。
回想小廝所稟的,鄭明蘊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真是無用,一個侯府嫡妻竟還比不過個妓子!”
丫鬟蔓苳看鄭明蘊不顧場合的幸災樂禍起來,唯恐傳出大房苛待二房兄妹的閑言碎語,忙衝小廝揮了揮手。
小廝恭敬的磕了個頭,束手退了下去。
屏風後一聲悠揚輕笑,鄭明蘊聞聲望了過去,就看一個身著藕荷色對襟長裙,杏眼瓊鼻,儀態端莊的女子步履優雅的繞過屏風走了出來。
鄭明蘊嫁入薑家後,生了兩子一女,分別是嫡長子薑鈺,嫡三子薑祿,嫡女行三,名喚薑婉瑜——正是眼前這位了。
大房還有四個庶出的姑娘,大姑娘和二姑娘是妾室王氏所出,懼幼年夭折了,另有桃姨娘和宋姨娘生的兩個庶女,五姑娘薑詩韻,六姑娘薑晚凝,因不得鄭明蘊眼緣,所以鮮少在府中走動。
二房隻有兩個孩子,行二的薑霽,行四的薑零染。
薑婉瑜瞥了眼小廝的背影,掩唇譏諷笑道:“心比天高的人總是會忘記,登高必跌重!”
鄭明蘊笑著衝女兒招手。
薑婉瑜上前依偎在鄭明蘊身邊,笑道:“剛剛那小廝的話,女兒都聽到了,可真是老天有眼,她奪了我的東西,自然不會有好結果。”
鄭明蘊輕拍了拍薑婉瑜的手背:“我的兒,你可解恨了?”
“當然解恨!”薑婉瑜下巴一揚,杏眼中幾分暢快流露出來:“且不論薑零染的喪子之痛,就單說她在花樓裏被孟致沛打了一頓,這都是名門望族裏的頭一份,這麼丟臉掉份的事情,她一輩子都別想在京城抬起頭!我怎能不高興。”
鄭明蘊聽完女兒的分析,臉上笑意更濃了。
高媽媽看母女二人隻顧開心,忘了薑零染馬上就到府門口的事情,上前提醒道:“夫人,現在怎麼辦?通知大夫候著嗎?”小產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好那是會危急性命的。
鄭明蘊冷哼道:“婉瑜馬上就要成親,這個節骨眼上府裏怎能見血光?”二房這兩個崽子都是屬狼的,還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在大房吃喝拉撒這麼多年,卻一丁點感恩之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