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前世知曉他的為人,她此刻絕對會被他的話所震懾。
“我相信,公子懷有一顆赤子之心,必不會為難一個無所安居的可憐人。”
燕柒看著她的背影,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真真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燕柒的大掌櫃兼好友隋風叼著根枯黃了的狗尾巴草等在牆外,看他一臉喪氣的跳出來,忍笑道:“被人轟出來了?早就告訴你這方法不行。”哪有找人談買賣,翻牆越院去的?主家沒放狗咬就已經算是仁慈了。
燕柒白他一眼:“你怎麼沒告訴我這是薑四的莊子?”
隋風跟上去,不解道:“是誰又怎麼樣?反正都要買下來的。”說著又道:“咱這禮也禮過了,下麵是不是該兵了?”
燕柒扭頭看他,神情萬分唾棄:“嘖嘖嘖,瞧瞧這心黑手辣的模樣兒。”說著指了指跳出來的牆頭:“那麼可憐的女人你也要用兵?簡直禽獸!”
倒成了他禽獸?隋風哭笑不得:“她那莊子可在圈地的正中央,她若不搬走,咱們怎麼開工?”
燕柒沒言語,負手走到了馬匹旁,翻身上了馬,奔京城的方向去了。
暖閣裏,廂竹氣憤道:“仗著姓燕就欺負人!無賴!”
“他人挺好的。”薑零染不覺氣憤,隻是略發愁。
若早知燕柒要在此處買莊子,她不會來住的,也免得落到現在進退維穀的局麵。
她隻知他心地純善,卻不知他有多少耐心,若拖了一個月搬走,他會不會真的發怒?
廂竹疑惑道:“姑娘怎麼知道他人好?”雖說笑起來很親切,可冷著臉的時候,那身上散發的威壓比孟致沛生氣時跳腳砸東西的模樣更加的慎人。
薑零染被問的一怔,想起了前世參加信王府宴會的事情。
那時鄭清儀剛進門,正得孟致沛的寵愛,大著肚子吵著說無聊,非要跟著去,孟致沛自然舍不得駁她。
那場宴會,鄭清儀是唯一一個妾,心性高身份低,怎會開心?
宴會中途忽然一臉痛苦的說肚子疼。
薑零染沒了毅兒後便見不得再有母親承受喪子之痛,縱然對方是鄭清儀。
她立刻提議帶她去廂房休息。
可走到蓮湖旁,鄭清儀站住了腳,笑說:“夫人,妾今日丟了臉,心情糟糕透了,想了許多遍,也隻有看您倒黴才能緩解這糟糕的心情了。”
薑零染還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鄭清儀就信手一抄,拽走了她腰間的荷包,擲在了湖裏,看著圈圈漣漪,心情大好道:“聽說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念想,快去撿啊,不然可就沉下去了。”
薑零染怒極,揚手打了她一巴掌。
鄭清儀捂臉哭的可憐委屈。
就在此時,孟致沛來了。
原來鄭清儀早就派丫鬟去請了孟致沛,再算著時間的帶她來蓮湖,激怒她。
孟致沛臉色鐵寒,闊步走來,一句不問,抬手就是一巴掌。
而後撂下一句:“毒婦!”摟著鄭清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