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燕兩儀來找薑零染玩。
薑零染有些意外,皇上和皇後怎麼還會讓她來找自己?
燕兩儀一看薑零染身邊還跟這個小不點,笑著與她打招呼。
薑顏樂知道這人是公主,忙用薑零染教過的規矩給她行禮。
燕兩儀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聲兒道:“不錯不錯,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沒你規矩學的好呢。”
薑零染笑著迎著人往府裏去:“公主今日怎麼出宮了?”
燕兩儀道:“太子妃著了風寒,母後讓我出宮來看她。”
自從上次從皇覺寺回來,薑零染便再未見太子妃,聞言蹙眉道:“太子妃病了?如今怎麼樣了?”
燕兩儀隨手在院子裏的桂花樹上揪了把,小小的桂花在掌心裏散發著馨香。她嗅了口,道:“沒什麼大礙,吃了湯藥,散了寒氣就好了。”
燕兩儀也不去花廳坐,而是去了汀蘭苑,躺在搖椅裏,晃了幾晃道:“最近日子過得真是無趣兒。”
薑零染一邊從青玉端著的托盤中把茶點端起放在燕兩儀手邊,一邊聽她說話。
“皇兄和兄長都不在京,太子妃病著,要好幾日都不能進宮了,若丹也要在府裏看顧著生病的金敏佳,宮裏宮外都無趣兒,我都快悶死了。”
薑零染把一碟子剛蒸出來的桂花糕往她手邊推了推道:“公主吃點心。”
燕兩儀捏起一塊,看她還要忙活,道:“你坐下吧,我也不餓不渴,咱們說說話。”
薑零染笑著在她旁邊坐下了。
燕兩儀嚼著桂花糕,含糊不清的接著道:“你知道嗎,金敏佳病的很嚴重。所以父皇和母後最近有意替兄長相看別家的姑娘。”
薑零染捧著茶盞,聞言神色一恍,很快恢複如常,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道:“那挺好的。”
燕兩儀儼然有大吐苦水的架勢,歎了聲氣又道:“好什麼啊,等我兄長回來,不定怎麼反抗呢。”想到之前幾次,縮了縮肩膀道:“真到那時候,宮裏氣氛壓抑的,能把湖裏的魚憋死。”
“可曆朝曆代,我們家哪有不成親的?”
“再說,我兄長也確實到了成親的年齡,不能再拖了。”說著又捏起一塊桂花糕,咬了口道:“你都不知道,他府裏清一色的小廝,一個侍女都沒有,前幾年我父皇都懷疑他有問題。”
薑零染正喝茶,聞言眼睛猝然睜大,一口茶沒咽下去,嗆了出來。
燕兩儀話頭一頓,扭頭看她咳得一張臉滴血似的紅,緊張道:“怎麼了?”點心擱下忙給她順背。
薑零染拉下燕兩儀的手,蹙眉道:“不,公主,公主剛剛說什麼?”
“我說什麼了?”燕兩儀說過便忘,撓著頭想了想道:”哦,我說我父皇懷疑我兄長那方麵有問題。”
薑零染看她沒說到正點上,急的道:“柒公子身邊沒有侍女?”
燕兩儀點頭道:“對啊,一直都沒有。”
薑零染懵了懵:“所以,所以...。”她沒能所以出後半句話來。
這個混蛋!
他,他...那次他在燕山上找到她,帶她回了別苑,她醒來問衣服是誰換的,他坦然回答是侍女!
她就信了!
她竟然信他的鬼話!!
真是蠢得沒邊兒了!
現在想來,那麼破舊的別苑裏哪裏有人住的痕跡?更不會有侍女了!
那,她,她的衣服?
燕兩儀看她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蹙眉不解道:“你怎麼了?”
薑零染聞聲回神,對上燕兩儀神采煜煜的眸子,心下一窒,忙搖頭道:“沒,沒事,我就是嗆了一下。”
說著忙又灌了口茶,努力平緩心口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