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挨了鄭清儀這好似要奪命的一眼,覺得腿都軟了,哆哆嗦嗦的道:“奴婢...奴婢去倒茶來。”說著三步並兩步的逃了出去。
知霜不敢看眼前這幅情景,垂首退出去,順手關了門,守在了廊下。
這個“胡子哥”是鄭清儀讓她們去請回來的,說是大夫。
當時她們都以為鄭清儀是寶貝腹中的孩子,防備這府裏的人背後暗算她,所以自己請了大夫過府診脈。
可...可有一次她們推門進去,卻看到他在鄭清儀的床榻上!
她們這才知道,此人不是大夫,而是鄭清儀在府外時的姘頭,冒充大夫,進府廝混的!
這等汙穢之事,竟然發生在侯府的內院?娉婷和知霜忙就要去稟報給老侯夫人知道,可胡子哥卻拿著匕首攔著了她們的路。
狠厲的警告她們,若敢把此事說出去,他就宰了她們的老子娘。
二人何曾見過這種場麵?
看著他臉上的疤瘌,以及這一身的惡匪氣息,嚇得登時就萎在了地上。
鄭清儀穿好衣服走了出來,一人賞了十兩銀子,並許諾她們,說等到孩子生下,她站住了腳,便讓她們給孟致沛做姨娘。
這一番“恩威並施”讓二人歇了去告發的心思。
房間內,鄭清儀笑道:“胡子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兩個月前,王胡子說要出京,短時間內不會回來,還朝她要了一大筆的路費。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他,聞言立刻給了豐厚的銀子,卻不想,這才兩個月,人就又回來了!
王胡子的臉貼在她側頸,嗅了嗅:“前幾日才回京。”說著心急難耐的推著人往內室去。
鄭清儀身子沉重,日常連坐臥都要人攙扶,床笫之事自然僵硬。
王胡子不能盡興,但這兩個月他在京外遇到了些麻煩,手上的銀錢都散光了,連三餐都成了問題,更別說解決需求了,故而雖是不盡興,但也是舒坦了一番。
事後,王胡子敞著歪在榻上,悠閑問道:“手上還有多少銀子?”
鄭清儀聞言立刻瞪大了眼,警惕的看著他道:“你想幹什麼?!”
“我可沒銀子了,兩個月前都給了你了!”
王胡子冷笑,腳尖點點她的肚子:“要我去告訴老侯夫人,你這肚子裏揣的是誰的貨嗎?”
鄭清儀恨惱的咬牙:“你別太過分!”
“過分?”王胡子折身坐起,冷笑著狠狠在她臉上摑了一巴掌,掐著她按在了被褥裏:“我還有更過分的,你以前嚐過的,是不是進了這侯府便忘了那滋味了?”
鄭清儀被掐的喘不過氣來,急急的拍打著王胡子的手背。
王胡子冷哼著鬆開了手。
鄭清儀爬起身,避開了他,而後從衣櫃裏抱出一個小匣子,遞給了王胡子。
王胡子把匣子裏的東西倒出來,十幾件珠釵首飾以及兩張二百兩的銀票和一捧散碎銀子,他滿意的笑了笑,把東西裝在藥箱裏,施施然離開了。
綃月閣外,王路看著知霜疾步領著一位灰衣男子離開。
他想著薑零染的話,微皺起了眉。
思忖片息,抄了近路出府,在角門外等了會兒,就見那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出府後提著藥箱悶頭一直走,過了兩三條街後拐進了一家酒館。
王路跟了進去,在角落裏坐下,看著那男子大馬金刀的垮坐在長椅上,要了酒肉,大嚼大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