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薑冼木,畏懼又委屈的撇了撇嘴。
薑零染見狀輕笑出聲:“這麼哭哭啼啼的,我還以為府裏又多了個姑娘呢。”
薑鈺心中火苗竄起,側首瞪一眼不得用的薑祿,低斥道:“大初一的,哭什麼?!”
如今鄭明蘊不在府,薑祿的生活大不如前,他能依靠的之後薑鈺。這會兒看薑鈺惱火,忙刹住了,眼淚到了眼眶也不敢掉下來。
薑鈺嗬住了薑祿,又冷目看向薑零染,譏誚道:“文靖侯如今愈發的能耐了,在家中也逞強鬥狠!”
薑零染笑意不改,淡聲道:“本侯既然有了這侯爵的名頭,自然不能辱沒了它。”
“總不能誰想嘲諷謾罵一句,我都忍著吧?被皇上知道,怕是要治我怕一個辱沒侯爵之罪!”
薑鈺本想是刺一刺她,卻沒想到她順坡下驢,真就自稱起“本侯”了。
再聽她搬出皇上,登時不敢再言。
老夫人警告的盯了眼薑鈺和薑祿,而後又和善的看著薑零染:“什麼侯爵不侯爵的,官兒再大,在我麵前,也都是孩子。”說著看向薑冼木,半是嗔,半是怪的道:“瞧瞧,他們還都和小時候一樣,鬥嘴呢。”
薑冼木陪笑稱是。
薑零染聽他們打圓場也打的極其沒誠意,心中冷笑。
遂也半是嗔半是笑的道:“可不是我要鬥嘴,實在是有人故意找茬,讓我不能痛快的過新年。”
“我與兄長進了屋還沒一刻鍾,就受了好些夾槍帶棒的冷言冷語,嘲諷謾罵,下次真真是不敢來了。”
老夫人笑意微僵,蹙眉看向薑霽。
好好的大年,非要鬧騰嗎?!
分了家,越發的不懂事了!
薑霽卻不看任何人的目光,坐在薑零染身後的椅子上,無聲的支持著她的一切言行。
無法,薑冼木隻得怒瞪薑鈺一眼,狠聲斥道:“混賬東西,還不快向你四妹妹道歉!”
薑鈺狠咬了咬牙,壓下心口的氣悶,硬邦邦道:“抱歉了,四妹妹!”
薑零染卻並不看薑鈺,而是望著薑冼木道:“大伯父言重了,我從不理會那些酸言酸語。”
“大堂兄自也不必道歉。”
薑鈺一聽這話哪裏還忍得住,登時暴跳如雷:“你放屁!誰要酸你那破侯爵!”
“哦?”薑零染挑眉,悠悠道:“破侯爵?”
薑冼木聽著她這慢悠的語調,嚇得冷汗都要下來了。
這話若是傳出去,一個大不敬之罪是跑不掉的了!
剛剛的嗬斥是逼不得已,現下的嗬斥已是怒不可遏了:“孽障,你發的什麼瘋,快向你四妹妹道歉。”
話出口,薑鈺才意識到說錯了話。
換個人,他或許就道歉了!
可這人是薑零染!
怒火燒的他血液都要沸騰了,梗著脖子,挺直著脊背,咬牙道:“我沒錯!”
“這丫頭再不好好的教訓教訓,怕是連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
“我妹妹,是對是錯,都有我教導,犯了錯也自有我擔著。”薑霽瞥一眼薑鈺,冷冷開了嗓:“大哥還是好好管管大房的兄妹吧。”
“記住,手別伸太長,當心,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