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千疑惑道:“看你神情是不想他們走的,如何連挽留都不曾?”
薑零染在她身邊坐下:“留也沒用。”說著又問她:“身上的疹子可消了?”
萬千千摟起袖子給她看胳膊:“還剩些紅印,沒事的。”
薑零染道:“嫁妝什麼的可都歸置好了?我連忙也幫不上,實在羞慚。”
萬千千笑起來:“你幫什麼忙?抬箱子還是搬櫃子啊?若是磕了碰了,不比嫁妝還要貴?”
薑零染被她說的笑起來。
想到什麼,又道:“你成親那日我就不去了。”
萬千千看她一眼,輕哼道:“知道了,你已經說過了。”
薑零染瞧著她的神色,撞了撞她的肩膀:“嬌嬌生氣了?”
她此行保密,萬千千知道她不好露麵。
且依照她的老古板想法,說什麼她去了會不吉利。
萬千千完全不信這些,但她十分堅持,萬千千實在勸不動。
又想到她還要在江南留許久,成親那日見不見也沒什麼差別。
但萬千千不想這麼放過她,撇嘴回她一句:“改明兒你成親,我也是不去的。”
薑零染笑了起來。
次日一早萬景東便把萬千千接走了。
隔兩日是大婚之日。
薑零染帶著文叔和廂竹來到萬府附近。
紅綢滿府,喜樂喧天,萬景東背著鳳冠霞帔的萬千千沿著紅毯走出來。
薑零染看著就笑了,眼眶也紅了。
等到花轎離開,廂竹才注意到薑零染哭了,皺眉道:“姑娘怎麼哭了?”
薑零染笑著道:“我是替她開心。”
廂竹聽著不免想到了薑零染自己,一時無話。
文叔道:“姑娘,咱回嗎?”
薑零染搖頭:“來了這幾日還沒出去看過,今日天氣好,咱們去街上轉轉吧?”
二人自沒有不答應的。
閑逛著走了兩條街,薑零染終於看到了一間空置的鋪麵,她拐腳進了對麵的茶樓裏。
小二上茶之時,她問道:“對麵的鋪麵為什麼空置了?”
小二聞言看了眼:“那間啊,掌櫃的家中出了點事,無心經營,便空置了下來。”
薑零染點了點頭。
廂竹品出了點味兒來,小二離開後,問道:“姑娘是想要在這裏開鋪子嗎?”
“索性也是閑著無事可做,找點事情解解悶嘛。”薑零染自己倒沒有開鋪子的打算。
她想給姨母和表哥置辦些產業,但又怕他們不答應,前期少不得要用她的名義去做了。
喝了茶,歇了腳,又繼續看鋪麵,走不久忽的看到一個熟麵孔。
薑零染一呆,回過神嚇得忙閃身進了一旁的成衣鋪內。
看廂竹還懵著不明所以,忙一把給拽了進來。
廂竹驚道:“怎麼了姑娘?”又看文叔十分淡定,沒有拔刀的意思,便微微放鬆了些緊繃的神經。
薑零染倚在門框上,探頭往外瞧了一眼,皺眉低聲:“那是文季。”
“啊!”廂竹驚了下,跟著去看:“果真是文季!”
看了眼文季頭頂的匾額:“姑娘,那是齊家的商行。”
說著想到什麼,神情更慌了:“齊家可是在江南發的家,這可是柒公子的老巢啊!咱這是不是叫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