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音濃重道:“剛剛碼頭上,我心裏還笑話他們來著...我真是蠢,想什麼都慢。”
“夫君明年才能參加春闈,還有整整一年呢。”
薑零染側目看她一眼,見她滿臉淚,掏著帕子給她擦淚:“江南距離京城也不算遠,河運又快,並不一定非要等到明年才能回去的。”
“若你真想伯娘了,伯娘也是能來的。還有兩位兄長,他們出京更是沒什麼忌諱的。”
說著看她止了淚,抿笑道:“一年,很快的。”
萬千千點點頭。
薑零染又想起了梁修弘春闈的事情。
不知前世是何種情況,但剛剛在碼頭,她觀梁修弘的神情,明顯是把萬千千與父母團聚的事情壓在了心頭。
每日頂著這樣的壓力讀書,怕是十分辛苦的。
思忖著道:“春闈這種事情,盡力就好,切莫給梁公子太大的壓力,免得適得其反。”
萬千千擦了眼角溢出的淚:“你怎麼和娘一樣,說的話都一樣。”
薑零染笑著捏捏她的小臉:“那你記住了沒?”
萬千千拉下她的手攥住:“記下了。”
梁修弘想著萬千千心情低落,有意讓她疏散疏散,讓三民去前頭的馬車傳話。
三民來到馬車旁,恭聲稟道:“夫人,公子說想帶您去玉落湖遊船,問您的意思。”
萬千千聞言來了些精神:“就依著他的意思吧。”
三民應聲去了。
萬千千看著薑零染道:“你早就想去遊船的。”
新婚夫婦親親熱熱的去遊船,薑零染哪會跟著去?聞言笑道:“鋪子上還有事呢,改日得空再一起吧。”
“你少糊弄我,你那鋪子分明是給你表哥開的。”萬千千嗔她一眼:“有什麼事兒你定是全都交給你表哥去辦了,巴不得不出頭呢。”
也知道她為什麼不去,臉上有些熱,唔囔道:“青天白日的,能做什麼?你還巴巴的避開。”
薑零染聽得笑起來。
“你忘了,我還病著呢?這會子跟著你去遊船,還不露了餡?姨母發覺要惱的。”
萬千千聞言笑起來。
自薑零染在沁園住下後,她就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把孟月姑和兩位表哥請過去住。
不過三人真不是占便宜的性格,薑零染的方法都不管用。
最後薑零染用了狠招,大“病”了一場。
孟月姑擔心的不行,衣不解帶的照顧著,現下已在沁園住了小半個月了。
騙了一個還不算,趁著吳存中和吳憂上工的時候,她竟指使著文叔去了一趟吳家。
吳家那矮屋子的房頂就塌了大半。
他們沒有多餘的銀錢去修房子,無處可住,隻好應了薑零染的邀請,暫住在了沁園裏。
戲謔道:“那就等你大安了再去一次吧。”
薑零染失笑,在她手背上拍一巴掌:“調皮。”
路口,薑零染換上了自己的馬車,回了沁園。
孟月姑正給她縫製春衫,見她回來,溫聲道:“送走了?”
薑零染點頭,在她身邊坐下。
皺眉抽走她手裏的針線:“您別做這些,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