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零染眯了眯眼,語調微沉道:“你確定不去?”
廂竹哪敢真的不去,接過畫紙嗔瞪薑零染一眼,扭身出去了。
聽得身後青玉和薑零染的笑聲,耳朵頓時紅了個透。
剛到廊下,就看到了走進院中的黎清惠,忙駐足,揚聲的問了好。
房中聽到了,青玉打著簾子走出來。
黎錦來到廊下,笑著和廂竹和青玉打了招呼,進了房間。
薑零染笑道:“黎姑娘休息的可還好?”
“特別好。”黎錦點頭,不吝嗇的誇獎道:“這是我離開家後睡得最踏實舒服的一覺了。”
薑零染笑著道:“如此便好。”
既然她提到了家裏,薑零染就順口的問道:“你家是哪裏的?為何事離開家的?”
“我家在浙州。”黎錦笑道:“也不為什麼事情,就是我貪玩,想要多看看外麵是怎麼樣的,所以偷偷的跑出來了。”
薑零染聽得驚訝:“偷偷跑出來的?你家裏人不擔心嗎?”
黎錦不在意道:“打小我父親就把我當做男子養活,出遠門這種事情,對於一般的閨閣女子而言顯得非常匪夷所思,但對我來說,那就是家常便飯。”
薑零染被她的話逗樂了,笑著點頭道:“想來你父親對你的期許很高。”
黎錦聞言嘴角笑意一滯,目光極快的在薑零染麵上巡睃一遍。
漂亮的臉蛋掛著傻呆呆的笑。
她不禁自嘲,這麼蠢的後宅婦人,如何能看得透她的心思!
在薑零染身邊落座,感慨道:“姑娘家的,期許再高又能如何?還不是要嫁人生子,後宅裏困一輩子。”
簡單的一句話,就能看得出她的野心。
文安王當真培養出了一位好義女!
薑零染心底發寒,麵上卻不顯:“聽黎姑娘的話意,似乎並不甘願在後宅裏蹉跎度日?”
一邊把青玉沏好的花茶推到她手邊,一邊狀若閑聊的道:“那麼,來京城是想要有什麼作為嗎?”
黎錦卻不願深談,打哈哈道:“我這人最喜歡胡亂言語,今雪你聽聽就算了。”說著端著茶抿了口,點頭道:“這花茶沏的真好。”
話題轉到了茶葉上。
廂竹拿著圖紙到了前院。
隋風瞧見她,眼前一亮,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你來了。”
廂竹聽著這話好笑不已:“怎麼好像是我到了你家一樣?”
“好幾日未見你了,這麼一見你,還真有些緊張。”隋風笑道:“說話也犯糊塗了。”
廂竹聽著這直白的話,臉上發燙,嗔怒道:“你放尊重點!”
隋風忙收斂了笑意,鄭重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生氣。”
廂竹心口的氣兒泄了出去。
抿抿嘴,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
把畫紙遞給他:“我們姑娘說很滿意,不用再做修改了。”
隋風接了畫紙,意有所指的看著她道:“聽說青玉定下婚事了。”
今早燕柒傳話出來,說讓他在京裏找一處院子,收拾收拾給百香做成親後的住所。
還叮囑他加把力氣,明明開始的比百香早,怎麼反倒落在後麵了?
傳話的文季說完這些,看了眼隋風灰敗的臉色,嘖嘖有聲道:“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