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女子要有個雄厚強硬的娘家,日子才能好過。
這些日子她內外受了多少的冷眼窩囊氣?能有這個機會回去,也好讓這些人記得,她背後是誰!
她想著,看了眼一旁神色鬱鬱的燕辜,心底泛起了冷意。
更能趁著這個機會,讓這個狗眼看人低的雜碎曉得她在汝州、在文安王心中的地位,讓他以後不敢小瞧於她!
不得不說,這個消息是這幾個月來最振奮人心的了。
黎錦深吸了口氣,壓下心緒,含笑端了杯熱茶放在了燕辜的手邊,溫聲道:“王爺神色不好,難道是不想隨我一起回去省親?”
燕辜聞言有些遲滯的搖頭,而後抬手撐額:“撲了冷風,頭沉的很。”
黎錦非常善解人意的走到了燕辜的背後,慢慢的幫他揉捏著太陽穴,輕聲道:“此次咱們回去,父王一定能幫咱們指一條衝破荊棘障礙的捷徑。”
“王爺盡可寬心。”
燕辜眼底有光閃現,尖銳極了。
他沒接話,隻輕輕的拂開了黎錦的手:“我要回去躺一會兒。”
“需要帶什麼東西回去孝敬文安王,你自己看著辦吧。”
驕傲如黎錦,哪裏能甘心的伺候他?見狀忙乖巧應是,目送著他離開,才帶著人去庫房。
燕辜頭腦昏沉,倒頭就睡,一腳驚醒已是深夜。
他拂去額頭的冷汗,緩慢的喘著氣。
直到被寢都涼透了,也再未躺下。
船上第七日,遇了勁風,船隻就近靠岸。
強烈的風吹得湖麵泛著漣漪,船身也隨之輕微的搖晃。
到了午後,燕柒便撐不住了,嘔吐不止,臉色慘白,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虛弱的站立不穩。
薑零染以為他是得了急病,嚇的不行,吩咐著百香去找大夫來。
隨船的大夫很快就到了,診了脈,道:“公子是暈船了。”
“暈船?”薑零染皺眉道:“他從不暈船的!”
認識這麼久,她從未見他暈過船。
且上次從江南回京,一路上也未發生過暈船。
薑零染這一說,大夫也皺起了眉,重新又診了脈,可得出了結果依舊是暈船。
薑零染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卻未在反駁大夫的話。
看了眼榻上昏睡的人,輕聲問道:“除了暈船,可還有其他的症狀?”
大夫搖頭。
薑零染道:“勞煩您給熬些緩解暈船的湯藥來。”
大夫稱著不敢,躬身退了出去。
薑零染問百香:“他一直都暈船?”
百香聽到大夫的話也還懵著,聞言搖頭:“屬下不知。”
薑零染道:“你出去吧。”
百香揖手稱是,頷首退了出去。
薑零染從溫水盆裏擰了個熱帕子,慢慢的擦著他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而後摸著他的手冰涼,又讓廂竹準備了湯婆子。
睡夢中的燕柒覺著嘴裏苦絲絲的,蹙眉睜開了眼。
瞧見榻邊薑零染一手湯碗,一手湯匙,眉頭蹙著,一臉的憂忡。
他看著,輕輕笑道:“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