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紅鞭血濺黃土,紫蟒花袍斃命朝歌。
白延乾提著李慶泰的屍體,隨手扔到了護城河中,皺眉看了幾眼白虎袍上的血跡,點點血跡正好濺射在白虎嘴邊,平添了幾分煞氣。
大街上,李慶泰剩下的家眷還在奔逃,可城門前已經圍滿了黑甲衛兵,朝中最不介意的就是落井下石。
最先下場的也不是外人,而是三公中主管監察的旭子諫,這人是李慶泰生前的至交好友,如今,也站出來,成了第一個捅刀子的人。
華麗的馬車被攔下,車中是李慶泰的夫人。
旭子諫苦笑,自己是被逼到了這位置上,不出手,估計,大國公下一個要清算的人,就到他頭上了。
身著朱虹天星圖袍,儒雅的旭子諫站在黑甲衛兵最前方,看著停下的馬車,無奈拔出黑甲衛兵的腰刀,捧著冰冷的鋼刀躬身前走兩步。
“還請李夫人,自縊了吧。”
衛兵的鋼刀被扔在地上,落地之時,發出了冰冷的聲響。
在朝歌,罪臣的家眷,男丁一半是流放,一半是貶為奴隸,至於女眷,則要充公,具體再調配到各個教坊司中,下場,也就成了官家的玩物,萬人騎倒是說不上,可少說一生也得不下千人,生病老朽之後,更是成為了無用的廢物,直接被活埋的不再少數。
李夫人從馬車上下來,一襲藍底白裙,金玉鳳釵,端莊儒雅。
李夫人是大家閨秀,有時候,對於朝堂中的局勢,看的比李慶泰還清楚,旭子諫今日攬下這罵名,又何嚐不是保全了她李府女眷的名聲?
冷靜的提起地上的鋼刀,李夫人看向旭子諫,麵帶釋然。
“子諫,難為你了。”
話音未落,冰冷的鋼刀已劃過血肉,沒有一絲停頓,冷氣灌入咽喉,李夫人顫抖著站在原地,任血流落,直到氣絕,重重倒地。
旭子諫以袍服掩麵,幾滴清淚滑落,暗語:慶泰,莫要怪我,即揮手讓黑甲侍衛衝殺上前。
豔血,染紅了朝歌城門的青磚。
刑法三公之一李慶泰,自此除名,史冊留青。
酒樓,李清平喝的有些迷糊,沒有借用身子中的靈氣驅散酒意,而是隨著三人的套路,逐漸的有些上頭。
三人也沒再套話,而是項何言突然和李清平比起了幹飯,最終,李清平略勝三粒米。
吃好了,出來酒樓的門,天空已然滑至傍晚,紅日垂掛在天邊,一副落魄樣子。
李清平醉眼朦朧,盯著陳柏婷發呆,暗道:好撐。
一襲白衣的陳柏婷有些煩悶,除了讓李清平愛上自己,其他把李清平納入麾下的方式好像都不現實,現在到底要不要嚐試談個騙人的愛情呢?
幾百歲的老妖女,和一個二十歲的小青年,怎麼聽,都有點讓人不安。
本來陳柏婷心堅如鐵,但真的要到騙李清平的時候,陳柏婷對於這個清秀的小孩子,忽然間有些下不去手了。
項何言最先離去,燕慶也走了,原地,一時間就剩下了兩人。
李清平打了個酒嗝,犯著迷糊,對陳柏婷揮手:“我...我先,嗝,先走啊。”
陳柏婷轉頭,看著李清平清秀的麵龐,那抹因為酒勁湧上來的羞紅,芳心忽然悸動了一下,和這樣可愛的小孩談談愛情,似乎也蠻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