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久，突然有人敲門，我以為錢磊回來了，開門一看卻是鹹雨曦
“江靈不在”她說
“喔”
“就我一個”
“哦”
“我有點害怕”
“哦”
“你哦哦個屁呀！我說我害怕呢”
“啊，我聽著了”
“那怎麼辦呀”
“不知道”
“錢磊走了，你也一個吧”
“嗯”
“那行了，我住你這兒”
“啊！？”
“要不你住我那也行”
“可我不害怕呀”
“可我害怕呀”
“可你住我這我就害怕啦”
“你一爺們害怕個屁呀”說完，摸到了我的床上
我站在原地不敢動，黑暗中我看到她好像在脫衣服，不一會她又挪到了沙發邊，坐下，用手順了順頭發，幾分鍾的後她開口打破沉默：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一句俗語”
“什麼俗語”
“一個人炫耀什麼，說明內心缺少什麼”
“哦”
“知道為什麼要炫耀麼”
“為什麼”
“因為重視”
“哦”
“知道為什麼重視麼”
“為什麼”
“因為渴望”
“哦”
“你怎麼不問為什麼渴望？”
“哦，為什麼”
“因為缺乏”
“你到底想說啥呀”
“沒什麼”
我們再一次沉默，沒有聲音，沒有呼吸，沒有說話，什麼都沒有，像僵死的兩個怪物，空氣漫過我們在緩慢圍繞，傳達著某種微妙的訊息。
“廁所在哪？”她再一次打破沉默
“你左邊”
她站起來往左走，匆忙中撞到桌腳。
十分鍾後裏麵傳來她的聲音：
“老劉，你洗手間裏的紙在那裏？”
“在紙簍裏”我隨口應著，去壁櫃裏給她拿手紙“一卷兒夠嗎？”我開門遞給她，然後把門關上。
“你也真是，洗手間裏連紙也不放，叫人怎麼上啊？”
“你怎麼胡說！簍兒裏有的是紙，要是不嫌氣的話，水箱上有昆德拉的小說，那不是紙嗎？”
“那是你用的！”
“我能用，你為什麼不能用？”隨著一陣衝水聲，她開門出來：
“我說，你也太不文明了，生活習性怎麼這麼惡劣”
“就是啊，你還是回去睡吧”
“回不去了”
“怎麼回不去了”
“我吃藥了”
“什麼藥”
“我猜是春藥”
“你不會是因為天黑吃錯藥了吧”
“我從沒吃過春藥”
“那你怎麼知道你吃的是春藥”
“我有感覺”
“噢”
“你知道我現在什麼感覺麼”她笑了起來
“什麼感覺？”
“還問呢，你真惡心”
“你有感覺，太好了”
“為什麼？”
“這樣我就省著求你啦”我聽到自己智慧的聲音，同時也反應過來她之前的說的俗語的真正用意。
再後來我們越說越起勁，打罵成一團，黑暗中我們彼此以汙言穢語相向，下流話一句接一句地從我們口中噴薄而出，真是過足了嘴癮，我們說得十分開心，在床上跑來跑去，如果這一刻突然來電，我想我們都會被自己的爛樣嚇到，還好，一直沒來電，一直沒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們光溜溜的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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