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我們還是太弱了,隻有少數人的反抗,並不足以讓這些來自外麵的侵略者正視我們。”

“那豈不是太無恥了嗎?”

夏菲雯不可思議的聽著李明釗的分析,這一瞬間她甚至連兩個人的恩怨都忘記了,一臉憤恨的表情讓李明釗停頓了一下,而後安撫著:“這隻是最壞的猜測,也許事情並不如我預測的發展呢。”

“您說的好的可能是寄希望於那些強盜良心發現,不再侵占別人家的財產?”

“我們就不能以理服人嗎?”

夏菲雯的眼睛裏有著自己都不曾發現的祈求,似乎希望江暖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可惜現實注定要讓她失望。

“當小兒抱金過鬧市,你去問問那些強盜可會放過他?禮儀這樣的東西是要有人願意聽你說的時候才能講出來,而唯一能讓人這些人聽話的方法就是拳頭。”

可惜現在華國積弱,遠沒有那樣震懾住這些強國的實力,隻能輾轉在眾國之中尋求一絲喘息,讓華國能慢慢發展起來。

“我們就隻能這樣一步步妥協嗎?”

在李明釗和江暖的分析中明白過來的夏菲雯早就沒有了早前的高興和興奮,隻是垂頭喪氣著,連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全然不見之前的活力。

“我們在慢慢變好不是嗎?”

江暖輕聲安慰著,“比起以前,現在好多了,至少我們能為自己的理想奮鬥,而不是隻能看著山河步步淪陷。”

“你真的這麼認為?”

眼看著夏菲雯因為江暖的一句話而變得冷靜下來,李明釗卻又默默的在一旁添了一句。

“要不然呢?”

夏菲雯嚴重真情實意的無辜和茫然瞬間刺痛了李明釗,他一直都知道夏菲雯和江暖家世不淺,一直過著無憂無慮的大小姐生活,特別是夏菲雯,能自費出國學習,而他們這樣的學生隻能由政府支付一切費用,他們隻有不停地學習才能不被拋棄。

這些恐怕同為留學生的夏菲雯永遠不會懂,但是江暖不一樣,經過半個月的接觸,李明釗可以肯定這一點。

明明兩個人都是閨閣小姐,都是特級階級養育出來的嬌花,甚至江暖並不像夏菲雯一樣出國見識過其他國家的進步。

可是江暖卻似乎更能見到整個國家黑暗的一麵,那些他們現在無力改變的東西,從江暖平時的一詞一句中隱約透露出了一點。

“李先生,您忙吧,雯雯需要自己想一下,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當夏菲雯一言不發被拉走的同時回過頭向身後站在原地的李明釗看去,隻見他站在原地神色不明的看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而後推了一下滑下去的眼鏡,才轉頭離開。

“暖暖,李先生是不是喜歡你?”

“哈?”

在江暖步伐緩慢下來,夏菲雯這才認真的看著江暖,她的眼睛顏色似乎比起旁人要更深一點,卻又不是黝黑得嚇人的那種,隻是在陽光下熠熠發光,像一片星光,讓人有一種想一探她內心的衝動。

“真好看啊,暖暖的眼睛。”

“謝謝?”

江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複夏菲雯的話,江暖和她長得一模一樣,所以自從來了她也沒有仔細的觀察過這張臉,但江暖還是十分清楚這張臉的殺傷力,至少在美女橫行的現代也能算得上是校花級別的。

“你真的不認為李先生喜歡你嗎?我覺得這個可能很大耶。”

眼看著夏菲雯恢複了正常,江暖暗暗地鬆下了一口氣,對於夏菲雯的好奇隻是搖著頭,“也許是你看錯了,畢竟你知道的,我們兩個是不可能的。”

“……你還忘不了景蓮生嗎?”

“這話該我問你吧。”

江暖好笑的看了一眼盡顯忐忑的夏菲雯,“對於我來說他隻是個薄幸的人,可對你來說他也曾是你的良人,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我,你們將是一對鶼鰈的愛侶。”

“可是你是真實存在的。”

夏菲雯苦笑一聲,也正是這一點讓她下定了決心,看清了景蓮生不是一個能夠托付終生的人。

“你後悔嗎?如果當初留在汴京,說不定現在你們早就能幸福了。”

“不會幸福的,我也不會後悔。”

夏菲雯眼神悠遠,似乎像是在回憶著什麼,“說實在的,景蓮生對我確實很好,從我們在m國認識之後,他從沒有讓我受到過一絲委屈,他知道我不喜歡跟外國人打交道,所以從不將他的那些朋友帶到我的麵前,就連在校園裏的麻煩他也能在我知道之前解決。”

可惜,他卻讓自己成了一個不信不義之人,再好的感情她也隻能忍痛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