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學提出的問題也很好,隻是比起喚起更多的國民,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這些本該成為助力的青年們走錯了路。”
“而且我的意思並不是說現在不需要去喚醒國民的意識,而是我們要講求方法。”
“這位夏同學,不知道你可聽說過米益光這個人?”
“聽說過。”夏菲雯的眼神一凝,覺得這是對自己的考驗,神色都不自覺的嚴肅了許多“聞名整個華國的叛國賊,幸好前段時間將他抓了出來,已經得到了他應該有的懲罰。”
說完,夏菲雯頭不自覺的歪著做出了傾聽的姿態,問著對麵隔她有兩人遠的呂輕舟,“隻是不知道先生提起她是為了什麼?我們自然不會成為他,我們時刻記著自己是華國人。”
“這可不一定。”呂輕舟搖著頭,臉上帶著對自己學生獨有的寬容,“因為米益光並不覺得他背叛了華國。”
“在他看來,犧牲少部分人的利益,能讓華國安穩的生存下去,就是他想的辦法。”
想起在監獄裏麵見到米益光時,他沒有任何的悔恨,甚至不認為自己做的是錯誤的,他一切都是為了華國,和倭國人合作,坑害自己的同胞,就為了從倭國人那裏得到物資,滋養南方政府,就為了讓南方政府更長久的存活下去。
可惜他還是失敗了,在民怨沸騰的時候,他被南方政府出賣,她的行為也被當作了私下的行動,南方政府一句一無所知推得個一幹二淨。
顯得南方政府多麼的純潔無瑕,可是隻要稍微了解內情的人就知道,米益光為南方政府帶來了多少的利益、錢財和物資。
一步錯,步步錯,米益光恐怕也沒想到自己會落到如此地步,或者他想到了,隻是他不在乎。
“南方政府現在沒有了任何威信,已經形同虛設,南方已經亂起來了,這就是走錯路的下場。”
也許最開始的時候,南方政府的建立也是為了為華國找到一條出路,能和其他的國家有談話的資格,可曾幾何時,他們已經忘記了初衷,沉溺於權勢帶來的無所不能之中。
夏菲雯欲言又止,但她知道南方政府垮台,南方徹底動亂的消息才傳過來不過一兩天的時間,而這一行人能這麼快趕過來,一路上也舟車勞累,她此時不宜再去打擾。
“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了,暖暖我們回家?”
江暖看了一眼明顯對於兩人友好關係驚詫的景蓮生,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疏離,“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下再回去。”
夏菲雯深深的看了江暖一眼,才點了點頭轉過頭去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沉默地上了自家的汽車。
“李先生,那我也先走了。”
說著還不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江暖就找來一個早在不遠處等候多時的黃包車,優哉遊哉的回家去。
關於她為什麼沒有小汽車,因為之前她都是蹭的夏家的車,不僅安全不說還不用自己畫前,今天情況特殊她隻能找每天都在學校外麵等著生意的黃包車。
“好不容易遇見個休息日,愁眉苦臉的在想什麼呢?你看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陪著小姐我委屈你了?”
江暖沒好氣的放下自己手中的胭脂,注視著自己身後的餘沁霜,從去嵐德學校到現在,餘沁霜的氣質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至少現在兩個人走在一起,一眼看去不會再讓人想到主仆關係。
她身上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唯唯諾諾的氣質,也不會對著江暖的話言聽計從,平時也會提出自己的疑問,有不懂的地方也會問出來。
“自然不委屈。”餘沁霜連忙收回自己望向遠處不自覺出神的眼神,但是表情還是十足的憂慮,“我聽說您這段時間再也沒有去找過夏小姐了,爹爹雖然讓我不要多問,可是我還是擔心您。”
“有進步啊,小霜兒。”
江暖隨手拍了拍餘沁霜的肩膀,在看到她嚴肅略帶著緊張的表情,江暖的表情也不由自主的收斂了下來,麵對這樣一個時時保持認真的人,還真是不能隨便開玩笑啊。
“我並沒有刻意的不去找她。”
江暖的眼神瞟向不遠處,那裏正是剛剛餘沁霜看到出神的方向,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隻是現在是多事之秋,她也有自己的事情,我們都在有意識的避諱對方。”
“可是為什麼呢,你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的交往也需要避諱嗎?”
“普通朋友自然不需要。”江暖看著快步向自己走過來的景可曼,看起來來者不善,“隻是我和她不算普通朋友,不可否認就算我們都將以前的事情泡在腦後,但是總有人橫在我們中間,或者總有人會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