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處,卿雪趕緊走到阿琪身旁將攥在手心的的葉片塞到她手裏,示意她跟自己去臥室。
阿琪向來聰穎,自然知道自家娘娘想問什麼,便取來紙筆和卿雪一起進了臥室。
合上門,還不待卿雪發問,阿琪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個幹淨。
原來是這些日子葛浩事無巨細的照顧她和孩子們,吃的玩的流水似的往這送。糖衣炮彈給多了,阿琪自然心存感激,便承諾這份恩情日後定當報答,而葛浩許是順嘴玩笑了一句“不如以身相許”,阿琪卻是當真了,還紅著臉要問一問自家娘親。
聽著阿琪完,卿雪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她雖與葛浩相識不久,卻也知道這人是個玩世不恭的浪子,阿琪若是被他看上了,就等於白兔送進了虎口。既然隻是口頭上的玩笑,那便還無需擔心。
隻是方才看阿琪的神情,這丫頭分明已經打算好要將自己當做報恩的條件拱手送上了。卿雪暗暗歎了口氣,將紙墊在妝台上寫字問她:“葛浩還有沒有什麼不著邊際的話,或是做什麼輕薄你的事?”
“啊?”阿琪一愣,而後又趕忙紅著臉擺手解釋:“葛浩公子什麼都沒做,他是好人。”
“嗯,他是好人。”
關於這一點卿雪並未懷疑過,隻是想起那在他的別墅裏親眼見到的場麵,卿雪就暗自搖頭,在紙上補上一句:“卻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最後一筆剛寫完,還不待阿琪回話,那支樹立的簽字筆卻啪的一聲倒下,又順著桌沿滾落到地上。
“娘娘?”阿琪試探著叫了一聲,屋子裏卻已經尋不著半分卿雪還存在的痕跡。
卿雪突然消失的事阿琪早已習慣了,所以也並不驚慌,隻是兀自將筆撿起來與那張紙一起放好才走出房門。
穆淸決先前看她取紙筆就知道是卿雪有話單獨問她,所以也未多問什麼,現下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將孩子放回泡沫墊,想喚卿雪一起回去。可是在屋子裏尋了一轉也未發現什麼痕跡,又礙於葛浩還在,不好出聲,便隻能用眼神詢問阿琪。
阿琪會意的低聲呢喃了一句,:“娘娘已經走了。”
穆淸決卻猶如聽到驚雷鳴一般的急聲問道:“走了?”
“誰走了?”
坐在一旁的葛浩也不明就裏的隨口問了一句,阿琪和穆淸決卻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他隻能訕訕的站起:“知道了,是我該走了。”而後便拎起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西裝外頭走下了樓梯。
他向來隨性,卻也不傻,知道他的好兄弟定是有什麼不能讓他知道的秘密,與其讓對方費心隱藏,還不如自己識趣的早早離開,什麼時候若需要他了,他再出現便好。
事實上哪怕他不走,穆淸決也顧及不了什麼了,轉頭四處搜尋了一轉又問:“你家娘娘是突然走的?”
“嗯”阿琪點了點頭,卻也不知道穆淸決為何這樣著急,隻:“公子不必擔心,娘娘若想來,再吃藥便好了。”
穆淸決聽著這話,便是收了收心神,隻盼著卿雪是因為路上顛簸或是有什麼動靜將她擾醒了才會突然離開。
不過一想到穆晉軒背後那人一路跟蹤,他便又是如坐針氈,來不及解釋什麼便往樓下跑,隻盼著卿雪若出現在每次現身的地方,他能第一時間與她回去,護她周全。
------
卿雪是被黑戟的狼嚎聲喚醒的,睜眼時“豪華馬車”已經被黑衣人一劍削頂,儼然變成了“敞篷馬車”。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羸弱的腰身已經被一隻大掌扣住,順帶著整個身子被牢牢帶起,飛出馬車。
“啊~~”卿雪下意識的尖叫一聲,眼看著黑戟和一眾狼兵侍衛飛奔來救她,可黑衣人的輕功實在太過強勁,幾個眨眼的功夫,她便連狼兵的影子也看不見了。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卿雪掙紮的想要逃脫,卻被牢牢禁錮著根本使不上力。
“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我不保證將你直接扔下去。”黑衣人根本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意思,隻是一味的施著輕功在樹頂飛竄。
卿雪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瞬間麵如死灰,這高度掉下去,不死也得半殘廢,因此她隻能乖乖的禁了聲。
隔了好一會,黑衣人才帶著她穩穩的落了地,又將她推進了一間密林中的竹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