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完也不等卿雪開口便按下了門口的開關,隨著嘩啦啦的金屬鐵鏈滑動的聲音在耳際響起,一個碩大的鐵籠從屋頂墜下,重重的砸在地上。
卿雪被那突如其來的響動嚇得尖聲尖叫,再一抬頭,眼前哪還有黑衣人的蹤影,而自己整個人被圈在了鐵籠中心。
看著麵前這碩大的鐵籠,又見屋外已然安靜,卿雪才緩過心神一屁股坐到地上,而後又趕緊從袖袋裏取出安眠藥來服下,她都消失這麼久了,穆淸決肯定快急瘋了。
隔了不到兩個時的光景,這座都市原本喧囂的夜生活已然變得冷清,除了偶爾疾馳而過的車輛之外幾乎聽不到什麼動靜。
卿雪一現身便看到呆愣愣站在路燈旁的穆淸決,縱是在夜裏也能看得出他眸光鮮紅,脖頸處的青筋幾乎都要炸裂開來。
穆淸決口中不停的低喚著她的名字,分明185的個頭看起來卻活像個找不著家的孩子。
卿雪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鼻梁一酸,眼眶已然變得嫣紅。
“淸決!”卿雪走上前低低的喚了一聲,卻也知道在這個世界自己根本沒辦法觸碰到他,所以又立即取出一粒安眠藥來服下,好盡快帶他回去,讓他知道自己依然安好。
穆淸決出現時也同樣深處鐵籠之內,但意外的是卿雪倚在鐵籠欄杆上並未醒轉。
“沁兒!”
穆淸決看她合著眼便立即棲下身,甚至來不及關注周遭的情形,隻緊緊的將她摟到懷裏喚她的名字。可一連叫了好幾聲卿雪依舊沒什麼反應。
擔憂之餘瞥見這鐵籠和屋子,不由得心中一顫,原本就嫣紅的眸光更是快滲出血來。
他並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卿雪隻是因為安眠藥服用過量而暈厥,直覺告訴他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卿雪必定是受到了什麼傷害,所以此刻摟著這副纖弱的身子才會擔心得青筋都要炸裂了。
“沁兒,你撐著些,我帶你出去。”
穆淸決環顧了一周周遭的環境,輕輕地將卿雪放到地上,便又立即起身嚐試著去抬鐵籠。但這鐵籠重達數噸,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抬起。所以一連試了許多次,籠子依舊未動分毫。
越是如此,穆淸決便越是心急,咬著牙又試了一次未果之後,他隻能頹唐的一拳敲在欄杆上,將欄杆震得悶響,頂上的鐵鏈也嘩啦啦的在屋內響徹,與此同時卿雪也終是被聲音驚醒了。
“淸決!”卿雪看著伏在欄杆上背對自己的穆淸決輕喚了一聲,撐著身子坐起來。
穆淸決聽到聲音轉過身,焦灼的臉上終是輕鬆了幾分,隻立刻蹲下身將她摟到懷裏問:“沁兒,你怎麼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卿雪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暈厥了,見他這樣著急隻當是因為方才自己突然消失,將他帶回來後又深處鐵籠才會如此,所以醒了醒精神之後便趕緊搖頭:“我沒事,是穆晉軒背後那個黑衣人將我擄來的,不過我方才假意與他結盟,他倒也不曾傷害我。對了,他要去殺穆晉軒,還有,我的奸夫。”
卿雪最後一句時聲音明顯弱了些,咬著唇又帶著幾分嬌嗔,奸夫這個詞實在不好聽,但穆淸決是他的奸夫卻總有一種惡趣味的感覺,讓人不由得紅了臉。
她是不覺得方才的事有多凶險,穆淸決卻聽得又是驚心又是雲裏霧裏,隻問:“到底發生了何事?他若沒傷害你方才為何會暈厥?他又為何會將你關在這鐵籠裏?”
“暈厥?”卿雪沉了沉眉心,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的摸上自己的脈息,探了探才解釋:“我近日藥吃得太多了,身子有些虛弱嗜睡而已。”
完又在穆淸決變臉之前趕緊保證:“不過你放心,我以後盡量少吃就是了。”
可穆淸決聽著這話神情卻沒有輕鬆半分,麵色也依然沉得像片死海。
卿雪知道他一定又在自責沒有保護好她,趕緊笑嗬嗬的從他懷裏掙脫站起身來岔開話題:“我們先想辦法出去吧!出去我再跟你解釋其餘的事,再耽擱下去那黑衣人就要回來了。”
穆淸決隻能隨著她一起站起,而後又沉沉的歎了口氣:“我試過了,這鐵籠根本抬不起來。不過你別怕,我絕不會讓那人再傷你分毫。”
“嗯,有你在我不怕!”
卿雪抱住他的胳膊搖搖頭,她知道自己對黑衣人還有價值,黑衣人必定不會傷害她。所以已經暗暗決定好若是黑衣人回來他們還是出不去,大不了再吃一粒安眠藥將穆淸決送到那個世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