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結束了,重點高中的錄取分數線是500分,而我隻考了378分。值得慶幸的是和我一年高考的姐姐比我考的還要少,但在慶幸還是要挨揍的,我自動得撅起屁股回頭看著我爹,我爹過來就是一腳,跟他媽我那時候一個揍性。我姐比我大一歲,從小一起上學。我爹說,一開始我和你媽老是懷不上孩子,後來生了你姐,我跟你媽一合計,幹脆趁著熱乎再生一個吧,一努力就生了你。我問我爹,你後悔嗎?他老人家一仰脖子幹了杯酒吃了倆顆花生豆吧唧著嘴,後老悔了,因為生你,計劃生育的罰了不少錢,害得我半年沒怎麼喝酒。

分數不夠學還是要上的,家裏給拿了錢上了重點高中,那年我十五歲,看了《古惑仔》學會了抽煙、打架、談戀愛以及勒索同學的零花錢和飯票。高一上半年身體開始縱向發展,從一米六十幾一下發展到一米八多。身體開始變瘦,同學說我跟一根牙簽頂著個草莓一樣。

高二那年我選擇了文科班,原因是物理、化學兩門的成績加起來不夠四十分。也就是這年我有了初戀,女孩叫百合,文靜、自然,我很喜歡她,她也在我的窮追苦求下,向我投降了。我和白合家隻相隔一條街,我們在放學後或者下晚自習後穿梭在回家的每一條胡同裏,既方便回家又可以做一些熟悉對方的事情。不過這隻是限於肢體的觸摸,沒有實際的深入。其實並不是我不想也不是我不會,主要是百合不同意,她說要給我保留一絲神秘。我說這樣下去你不知道我的長短,我不知道你的深淺,我們怎麼互相了解。百合說你有種養條狗吧。

我好像又回到了幼兒園一樣的生活,喝酒、打架、和百合穿梭在各條黑暗的胡同。轉眼間到了高三,這時候我們已經不再打架了,我們已經打出了名堂,連街上的地痞流氓都不敢惹我們,有什麼事兒我們去了說和說和,和頓酒吃頓飯就了事了。同學們不敢惹,老師們不敢說,晃晃悠悠的高考完了,分數又是低的可憐,不過慶幸的是我姐又沒我考的多,不過這時候我爹已經不再打我了,我們爺兒倆在一個小酒館裏,邊喝就邊談心。我爹說,你考這麼點還想上大學嗎?我說,想!我敬您一杯,來幹啦。我爹吃了口菜,要不再複習一年?我給我爹碰了一下杯子說,不複習,您給我交點讚助費,我隨便上個大學就行,要不我就當兵去。我爹想了想說,你沒喝幹淨,養魚呢!?回去我跟你媽商量一下。

酒足飯飽以後,爺兒倆往回走,我爹說我酒量可以。我說,那是,您也不看我是誰兒子。我爹打了個酒嗝說,跟我年輕的時候一個揍性。半路上,對麵一對年輕人走過來,如膠似漆,蜜裏調油。男的一口唾沫啐到我爹的腳麵上,裝B似的以為我們爺兒倆是SB。我說,爹,那狗日啐您。我爹點了顆煙說,打他狗日的!說著一腳把那個男的給踹到道邊的綠化帶裏。我也不甘示弱的嗷嗷叫著衝上去一手拎著褲子一手拿著皮帶上去就是一頓暴打。女的在旁邊大喊大叫,我爹說,兒子去把那個娘們兒的收拾了,我不打女人。我說,您甭客氣,您歲數大了,以後像這樣的機會不多了,還是您抓緊吧。後來,圍觀的人多了,我爹拉著我走了。回到家我爹親親的笑著跟我小聲說,跟你爹我一個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