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打的什麼歪注意?不會是下了迷藥,打我那些糧食的注意吧?我告訴你,沒門!你先問過我的拳頭再說。”
“怎麼可能,我王自如是那種人嗎?再說,我現在也不缺少丹藥,我就吃那麼丁點血塊,氣血能爆表五天,我用得著嗎我?”
“切!誰信你。”
“不信,你隨便指一瓶,我先幹為敬……”
幾杯黃湯下肚,陳盈放開了戒備,一打開話匣子,就開始沒邊的海聊。
陳盈道:“我十六歲開始改年齡當兵,在部隊一混就是十來年,出來一看,真特麼的操蛋!世界己經不是原來的世界了。”
“與時代脫軌了?”
“離開了那個地方,離開了那些人,現在一個人住在這麼個空空的地方,晚上經常做惡夢,你知道嗎。夢見的全是那些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的人……”
“哦……”
“他們揮之不去,招之不來,卻永遠活在我的腦子裏。我沒辦法忘記。如果可以的話,有那麼一個島,我把他們全找來,然後大家快快樂樂地在上門,無憂無慮,每天喝酒、抽煙、打牌,釣魚,誰要是不服誰,就幹一架,這就是我最完美的生活。”
王自如歎道:“哎,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有什麼辦法?”
“我悶得慌的時候,就一個人跑到KTV去,喝得醉醺醺的,從《我的老班長》唱起,到《軍中綠花》,一直唱到《離開部隊的那一天》,60多首歌,一路唱下來,一直到天亮。腦子裏全是在一起,分開,然後又來一批人,又在一起,分開,再如此重複。當兵當得越久,就越痛苦……”
王自如這時終於明白,這人為什麼與時代脫節了。他隻活在往事之中,那些生死契闊,聚散離合,那些他揮之不去,招之不來的人,如今皆物是人非了,這便成了他痛苦的根源。
是啊,那些年,在一起的那些人,己經天南海北,永遠也不會再在一起了。
俯仰之間,已為陳跡,豈不痛哉!
王自如覺得老班長其實挺可憐的,用狸貓換太子這招對付這麼可憐的人,真的好嗎?
是不是有點太坑了些?
轉念一想,你不把這貨的心核、腦核替換掉,這武夫也是一鍋燉了,把酒送下,與普通的肉沒有區別,太浪費了。
咱們這是合理利用資源,不浪費祖國的每一粒糧食。
三瓶威士忌下肚,王自如麵紅耳赤,頭也有些暈暈的,這個丘八再不倒,怕自己都先醉了。尼瑪,要是先用了解酒藥還不能把他放倒,可就糗大了。
正想著間,聽到陳盈唱起了《我的老班長》:
我的老班長
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我的老班長
你還會不會想起我,
好久沒有收到你的信
我時常還會想念你
……
王自如露出狡黠的微笑,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