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加派三倍人手巡邏營地!誰敢偷懶就罰誰揮一千下大刀!我不允許對麵飛進一隻蒼蠅!”
烏烈震耳欲聾的吼聲嚇得眾士兵不敢吭聲,隻敢點頭。
千刀殺的,他就不信對麵還敢耍花樣!
今夜,他親自巡邏至深夜才回營帳休息,他睜大眼睛盯著失而複得的睡帳。不久,他抵不住春困入睡。
一夜無夢,他醒來第一時間檢查睡帳在不在。睡帳完好地懸掛,他的臉和手腕不癢。
哼,不敢來了吧。
但他又感到異樣,睡姿不太舒服。他起來左看右看,忽而驚恐地盯著某一處。
“都元帥,後宋的使者又求見!”
啊啊啊!那群千刀殺的!
這次他滿腹怨氣地接見林使者,目不轉睛盯著其捧著的枕頭。
雕花石枕,凹陷處充滿歲月痕跡,是烏烈的枕頭無疑。
“這次在哪兒撿到?”
“我方砍柴的地方。”
信了你的邪!
林使者走後,烏烈質問每一名夜間巡邏的士兵,豈料他們皆沒有發現敵人入侵營地。
“飯桶!一群飯桶!”
“都元帥,稍安勿躁。”寶達好意勸慰。“這是對麵的警告,警告我方退兵。”
“不退!不過一毛頭小子,我征戰沙場幾十年,會忌憚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不退!他們沒理由出兵!”
寶達無奈歎氣,決定修書稟報。
當天晚上,烏烈巡邏到亥時末才回營帳,鐵了心坐著到天亮。他要看看,是誰敢來太真營地偷竊。
他正襟危坐,端直身子,眼睜睜盯著營帳每一處。
營外傳來蟋蟀鳴唱,此起彼伏,形成富有節奏的曲譜加速春困來襲。他打哈欠的一刻,若有若無的煙滲入。
終於他坐累了,倒頭就睡。
幾個時辰後,遠處的雞鳴把他驚醒,他猛地坐起來找睡帳和枕頭——都在。
可惜他還沒得及鬆一口氣,原本束髻的頭發慢慢散落,遮擋他驚愕的紅臉。
他蓬頭衝出營帳,嚇經過的士兵一跳。“林使者有沒有來!”
“還沒……”
興許不是對麵幹的,他漸漸收斂怒容,將擋臉的頭發往後撥。
“都元帥,林使者又來了!”
烏烈撥頭發的動作立馬僵硬。
麵對烏烈扭曲的五官,林使者麵不改色地奉上一個白銀頭冠。“這可是烏烈元帥的頭冠?”
“又是砍柴時撿到?”
“正是。”
烏烈忿忿接過頭冠。
這次營地上下彌漫不安,寶達意識到軍心不穩。“都元帥,這次再不撤退,對麵就要來取人頭了!”
取人頭輕而易舉,寶達忍住沒說。
切齒的烏烈噎不下這口氣,可是再三警告他不得不重視。良久,他宣布艱難的決定。
太真軍隊當天拆營帳撤離。
“他們撤了?”
晉原城的營地中,探子彙報。
“還不能掉以輕心,以免他們卷土重來。”宛舒邊逗著咕咕邊說。
淮陽和墨影幹得不錯,今晚給他們加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