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當晚,管理方劉總做東,拉著投資方的候總和陳總以及幾位部門主管一起吃了個飯,算是給我開個小的歡迎會。酒桌上觥籌交錯自然沒什麼好說,但我也隱隱的感覺到了這企業內部的複雜。以管理方和投資方的身份為界,明顯的分成了兩幫,安保、物業這幾位明顯是投資方的,而企劃、行政則偏幫管理方。財務的楊冠凱不偏不倚,但又偏偏能在錢上卡住兩方的脖子。畢竟無論再怎麼鬧,這賬麵如果不夠漂亮,那誰都白瞎。

我借口跑酒離開了酒桌,一個人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一下。我一邊洗臉一邊惡意的想著,沒準就是那位田總卡的太狠,讓兩方聯手做了她。

洗完臉,我隨手扯了幾張紙擦臉,就在剛剛擦完臉的那一刻,我發現鏡子裏的我變了,臉色變的青紫,嘴唇雪青,眼白裏麵布滿了血絲,兩道血流正慢慢的順著眼角流下來……

我用力閉上眼睛,片刻後慢慢睜眼在看,鏡子裏的我已經恢複了正常,絲毫沒有剛才那副恐怖的模樣。

我快步走回包間,推開房門向角落看去,一個清瘦的絕不似活人的中年婦女坐在包間角落的小沙發上,用惡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財務經理楊冠凱。

在那一瞬間我想起了辛霞給我說過的經曆,我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身體,一步步的慢慢向著那個中年婦女走過去,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她瞬間就那麼消失掉。周圍的聲音也被我屏蔽掉,我兜裏有哈姆博格給我的符咒,無論如何我要捉住它看個究竟!

從門口到小沙發,大概隻有六米,普通成年人隻需要六七步。走到第三步的時候,我把手伸進口袋去摸符咒。第四步的時候,我微微屈膝,做好了彈出的準備。

就在第五步我準備彈出去把符咒貼在那個可怕的女人身上的一瞬間,一隻手拍到了我的肩膀。這一巴掌嚇得我渾身一激靈,扭頭看去,湊過來的是物業經理張東濤那張喝的漲紅的臉。

“夏經理,幹嘛呢,你可還欠我一杯呢!”

“沒煙了,找根煙,找跟煙。”我笑著敷衍道。再一回頭,那個女人果然已經不見了。

“你手裏不拿著呢嘛,你這酒喝多了?哈哈哈”張東濤指著我的手大笑。

我低頭看去,我手裏捏的根本不是符咒,而是一盒煙,一盒我記憶中應該扔在酒桌上的煙。

滿屋的人都在笑,我也在自嘲的笑,可那一刻我的心裏在發冷,這太詭異了。

酒宴散去已經是半夜了,我謝絕了他們要送我的好意。繞了一個圈後上了哈姆博格和寶木早就停在另一條街的車,有點意外的是,七姐也在車上。

給寶木指明了楊冠凱坐的出租車,遠遠的跟上,我這才把剛才酒桌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他們說了一遍。

哈姆博格第一個跳了出來“四老板,不能,你喝多了,我根本就沒給過你符。上次是給過你,你嫌是街口複印的,都扔抽屜裏了。”

化名齊小樓的七姐捏著鼻子看著我“四老板,我得告訴你個事,你不可能看見那些東西的。”

“我知道。”我很清楚這事,我剛出生的時候,我爸就請陳先生給我看過,陳先生很明確的說過我依然是活不過五十的命格,但也不會看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如果說有什麼特別,那就是我命硬,特別硬。除了八仙飯店之外,沒有地方能擔住我。

我去上班,那我上班的地方不久之後準垮,試過幾次,換過幾個,百試百靈。

我要上學,那我在校那幾年一定是學校最不景氣的幾年,隻有我畢業離校了,學校才會一股腦的換設備的換設備、蓋大樓的蓋大樓。

“四老板,你說會不會有人故意用什麼把戲玩你?隻是沒想到你看不見那些東西?”寶木開著車插了一句。

哈姆博格聽的哈哈大笑“有可能哦,普通人偶爾是有可能看見那些東西的。不過我們這位四老板是臭石頭一塊,死活不會看見那些東西,這戲演砸了。”

哈姆博格笑的嘻嘻哈哈,我心裏越來越氣,老子是堂堂八仙飯店的四老板,玩我?!嫩了!

七姐好像感覺到了我在生悶氣,伸手拍了拍我“四老板放心吧,不管什麼角色,他就算想把天翻過來,咱都不管。但如果想玩你,那就是跟整個八仙飯店對著來,那可就真的~~嘿嘿~~”

她的衣服還沒換,妝也沒卸,就在這張精致的麵孔下那一閃而過的厲色,讓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尤其是想到她背後那兩位,我的酒都醒了一半。

開車跟著楊冠凱轉了一個多小時,直到目送他上樓,車上的幾位“資深專家”都沒看出毛病來,七姐一句話放那了“四老板,這事肯定有人故意搗亂,不可能是鬧鬼。你要是不信,我把七樓給你讓出來!”

我苦笑著讓寶木開車回了,您把七樓讓出來,誰敢上去啊。陳先生每次到七樓還得選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