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坐上飛機飛到另一個海濱城市,到了指定的酒店,遞上身份證,竟然有穿的比我還講究的服務生特別殷勤的招呼我,把我帶到酒店頂層的停機坪,讓我稍後乘坐直升機前往郵輪,參加兩天後的婚禮。
舉行婚禮的這位叫白春海,堪稱初中同學中的一朵奇葩。他剛生下來的時候,按照他們老家的規矩要照影看魂,就是把剛出生的嬰兒對著太陽舉起來對著照。如果這孩子體內有黑影,太陽光透不過,就說明這孩子氣血充盈,骨骼強健,日後就算成不了什麼大事,也必定身體康健,長命百歲。而反過來,如果這孩子越透亮,那就說明身體越不好,以後有出息的幾率也就更小。
結果村長剛把白春海舉起來,就差點嚇得把他扔地上,陽光照射之下,這孩子透體透亮,血管骨骼纖毫必現,仔細看去,都能看見血液在血管裏麵緩緩流動。村長眼睜睜看著這孩子體內慢慢積聚起一股水流,然後從那花生米大小的命根子處噴薄而出,準確的尿了村長一臉。
村長憤憤的把白春海還給他爺爺,一邊擦臉一邊斷喝一聲“這孩子,魂淡!”
這“魂淡”的白春海也確實混蛋,小時候那就不說了,上學之後徹底成了奇葩一朵。這哥們屬於智商正常但情商感人的類型,永遠融不進任何人的圈子。不管教室裏熱鬧成啥樣,隻要他一出現,必定冷場。
當時我跟他也算不上熟絡,畢竟沒人能跟這奇葩相處。不過無意間的一個事情,讓我救了他一命,從此他就那我當救命恩人,也讓我初中最後一年被人當成了奇葩來看~~~畢竟天天屁股後麵跟著個奇葩的人,自己又能有多正常?
那時候白春海是住校的,每月才回家一兩趟。那天夜裏他鬧肚子,深更半夜的爬起來去廁所,剛剛噴湧而出之後,眼前過去個白影。這貨鬧肚子也沒耽誤那張破嘴,蹲那嘀咕“什麼人啊,大半夜的穿身白,廁所裏也不打個招呼,沒禮貌!”他故意說的大聲,就是想說給那人聽。
結果那人還真聽見了,白影子又忽忽悠悠的回來了,徑自停在了他眼前。
白春海抬頭一看,整個人都傻了!
那白影子是個女人,渾身上下就穿了一件白袍子,袍子下麵沒有腳,就那麼淩空飄著。往上看去,筆直的黑色頭發擋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隻血紅的眼球和潰爛的嘴角,就那麼死死的盯著他看,白春海當時一翻白眼,咣的一下就暈過去了。
直到天亮以後,早起上廁所的同學們才發現了這位已經在自己的排泄物裏坐了四五個鍾頭的白春海同學。當時的我還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當時就騎著自行車狂蹬回了八仙飯店,扯著哈姆博格要了一疊符咒,有風馳電掣的趕回學校,捏著鼻子就把這一疊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符咒一股腦的都貼在了這位“很有味道”的同學的身上。
三天以後,白春海幽幽的醒了過來,此時的他已經成了宿舍樓裏的傳奇,並獲得了新的尊稱“蹲子”——蹲在廁所裏五個小時過夜的男子。
自那以後,白蹲子同學視我為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每天鞍前馬後的跟著我,弄的我爸以為我那段時間出去混社會帶小弟了。其實我對白蹲子也是心懷歉意的,因為事後哈姆博格曾經很小心的告訴我,如果我當時肯多聽他一句話,選對一張符,白蹲子當時就能醒過來。他那昏迷的三天其實都是被各種符咒禍禍的,沒死真的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