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陳先生的吩咐,我和伍思思兩個人先去找段局和趙隊長,在不透露實情的情況下讓他們幫忙找伍明哲。這倆人聽說伍明哲是我兒子,八仙飯店未來的五老板,那點頭就像雞啄米。他們都是知道八仙飯店底細的人,之前八仙飯店也給他們幫了不少忙,雖說每次都是明碼標價,可從來沒找他們催過賬,現在該他們還點人情了。
而毛八寶和丘老道這對冤家則被陳先生逼著合作弄了一張單子出來,單子上寫的是倆人所知道的全部對靈魂修補有用的東西。陳先生的要求是不能重複,可這二位把這個要求當成了比賽,把自己知道的大大小小的都列了出來,上到佛螺髻發下到墳頭黃花,足足寫了六張A4紙,林林總總一兩千種。
陳先生拿到單子以後皺著眉頭讓濤哥給他炸了一斤花生米、燜了二十個大肘子外帶二斤白酒,然後用一晚上的時間硬是把把這六張紙改成了半張紙,十二樣東西。
即便如此,我還是看著頭疼。“陳先生,這三腿蛤蟆和母雞冠子也就罷了,這白龍珠和子母嬰珠又是什麼?”
毛八寶湊了過來“四老板,這白龍啊,說的是昆侖山裏的一種白蛇,十分罕見。而這白蛇裏麵有一種異類,頭上生著一個肉瘤,切開肉瘤之後,裏麵有一個小珠子,這就叫白龍珠。”
“那子母嬰珠呢?”
毛八寶撓了撓頭,看了一眼伍思思,湊到我跟前低聲說道“這個得找懷胎七個月以上但沒分娩的女屍,還得是橫死的。母體的怨氣沉入肚子裏的胎兒心中,那胎兒的心就會化成一顆黑色的珠子,那顆珠子就是子母嬰珠。”
我聽的眼都直了“毛先生,這個~~就算我想刨墳,現在也都是火葬了啊~~~”
伍思思從旁邊一把奪過了我手裏的紙“夏思澈,你不願去就直說!我去!那是我兒子!”
我趕緊陪著笑把她摁回椅子上“姑奶奶,我這不問清楚麼,你先別激動。這也是我兒子,我能不去麼。”
伍思思其實最近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但畢竟分手十年,她又是自己把孩子帶大,對我還是有些芥蒂。我一直把她安排在一樓住著,勾兒魂兒兩口子都是挺開朗的那種,希望他們能慢慢的開導她,另外也是看好她,她這救子心切的都能理解,可別真悶著頭跑出去,那就成添亂了。
再說我也委屈,本來以為自己就是這夏家獨苗,都快放棄希望了,結果突然知道自己有了個兒子,這兒子正經和我親密接觸不是讓我抱起來親兩口,而是連打帶踹的打了我一頓,我現在還得動用各種辦法找他,這讓我上哪說理去?
我正在這瞎合計著,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趙隊長打來的。屋裏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要跟我急眼的伍思思都不吭聲了,誰都知道,現在趙隊長可是負責找伍明哲這檔子大事呢。
電話接通,趙隊長的聲音火急火燎的就竄了出來“四老板,跟你說個著急的事。”
“趙隊你說,聽著呢。”
“白寧死了!”
等我趕到現場的時候,白寧的屍體已經被送往了法醫中心去做進一步的鑒定。即便如此,現場也足夠讓我震撼了。
臥室裏極其淩亂,兩把椅子歪斜的靠床頭,椅子下麵有一堆白色的好像玻璃碎屑一樣的東西。枕頭和被子被隨手丟在一邊,衣櫥的門敞開著,每個抽屜都被拉開,白寧的衣物,尤其是內衣被扔的滿床都是。而厚厚的床墊上已經被鮮血浸成了近乎於黑的顏色,一股濃重到近乎粘稠的血腥味充斥著我的鼻腔。
我皺著眉頭走出臥室,指著整齊的客廳問趙隊長“這也不像搶劫殺人啊,怎麼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