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
“另有所圖?!”
薑月年與禮雉麵麵相覷。
對方年長,她不好多說些什麼,隻能是“嗬嗬”一笑,企圖用傻笑蒙混過關。
“你……你帶我見的這位爺爺……他到底是個不那麼正經的老頭……還是個亂牽紅線的月老啊?”
她低下頭,咬牙切齒,小聲地與禮雉交談。禮雉淡定地回了她一句“都是誤會”。他是頭一次帶一個女子去見爺爺,心裏早已做好了被打趣的準備。
見禮雉沒什麼反應,薑月年心裏就更慌張了:剛剛不還極力否認嗎?現在他怎麼沒多大反應啊?不會……是不打算辯解吧?這不打算辯解不就是……“默認”了嗎?
哎呀!
這許久不疼的頭,如今又開始疼了啊!
“爺爺,你要是再插諢打趣,我就直接走了。我們下次再見,不知道又是多少年之後的事情了。”禮雉拂袖欲走,但他似乎知道對方一定會挽留,轉身都轉成了慢動作。
“嘶——你這小子!”
被他猜中了,果不其然。
老人的寶貝千紙鶴都不要了,就闖出去留人:“我這個老頭子活了這麼久,頭一次見你帶回來一個女子,不得好好‘探尋一番’嗎?怎麼還氣上了?”
“以前的你可乖巧多了,跟著父親來見我時,還愛賴在我的腿邊左一個‘爺爺’右一個‘爺爺’地叫,叫我教你認錢經商,現在嘛……沒說上兩句話就要走……”
“既然你說不是,那就不是吧……我這不是……以為你這棵朽木能開花嗎,唉……”他揉著幹樹皮一樣的手,看上去滿臉惋惜。
“這位姑娘,一切都是誤會,老朽這就向你賠個不是吧。”薑月年趕緊去攔,她是有事相求,哪能讓“辦事的”給“求人的”道歉呐。
後來,她才知道這個人叫“望海佛”,是“臨仙拍賣行”的行老之一,是個紙修。紙修的修為最高也就隻能到金丹境界,所以極少人修紙,紙修也就極為罕見。
望海佛在這裏的修為最低,但他守規矩,德高望重,沒人看不起他。
“在爺爺手裏的紙,那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禮雉從紙人的手裏接過茶盞,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
但薑月年沒見過紙人,她從紙人的手裏接過茶盞時,還仔細去看那些紙人的紙手上有沒有手指頭。
“你們來找我,算是找對人了。”
望海佛的白須跟著他的話音一顫一顫地晃:“這種風屬性鵬鳥的翅膀偏偏是水風屬性的靈物,一根羽毛都附有靈力,煉藥的丹修常常要用到。”
“但你也知道,這水風二屬相悖,如果不經過處理、提煉,將靈力分離,再牢牢鎖住,那在使用的時候,靈氣就會相衝逸散,效果大打折扣。”
薑月年:“那您可有辦法解決?”
“有自然是有的。”
“不過嘛……”望海佛喝了口茶,眼神卻不看向杯內,而是看向杯外,他朝禮雉眨了眨眼睛,“你得要看我這個小侄子同意不同意。”
“什麼?為什麼?”薑月年扭頭看向禮雉。
怪了,為什麼想要二次處理,需要經過他的同意?
望海佛伸出一指,點了點她的眉心:“因為這翅膀啊要‘燒’!但不能用普通的火燒,而是要用一種靈草。”
“這靈草名為‘三不見’,不見山,不見水,不見花鳥,根植在幽穀,與最普通的葦草長得一模一樣,若是沒有點經驗,是完全分辨不出來的!”說到一半,老人話鋒一轉,“但我這個小侄子,他恰好見過,也知道那‘三不見’生長在什麼地方。”
“你讓他帶你去把這‘三不見’采回來,有了這靈草,我就能做成紙人,而這紙人……”望海佛將腕一轉,他肩頭上的千紙鶴撲棱著翅膀,化作一團火苗,繞著指尖,在掌中徐徐消散,“會根據我的號令自行運轉,到時,他們會將風上翻的翅膀燒製成‘水風之羽’。”
“水風之羽?誒,七九……你怎麼了……?”薑月年錘子內的錘靈七九聽到這個詞之後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七九:主人主人,水風之羽鑄成的劍可是五大靈劍之一“十天玄”。
鑄成“十天玄”之後,我的錘身會得到極大的曆練,到時候,主人你的修為也很有可能會獲得突破,甚至是進階!咕咕咕!
進階?薑月年越聽越迷糊:我就是個破鑄劍的,怎麼還能進階?
七九:破鑄劍的……主人,你別隨便貶低自己!你貶低自己,不就是在貶低我嗎!生氣咕咕咕!
“……好吧。”薑月年打了一下自己的手,算作是替七九給自己的“懲罰”:但你快把進階的事情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