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我盡量咕!
趁著禮雉與望海佛兩個人久聚,還有沒說完的話,薑月年趕緊退到一邊,專心聽七九在自己的神識裏解釋:她無意間參悟到的是“飛天錘法”。
“飛天錘法”雖以一個無章無法的“亂”字為首,但其本源是錘,與錘修算是師出同門,鑄劍與機關稱之為“術業”,皆是其中的一環。
隻是“機關之術”在數十年前失傳,但“鑄劍之術”卻不斷流傳了下來而已。而這百器修士又分為兩類。有靈則“無限”,無靈則“受製”。
錘修有錘靈,不像境界受製的紙修,所以他們也是可以飛升成仙的。而可以飛升成仙的,自然也有“升階之道”。
“隻是……”七九啄了啄絨毛,“這道與道之間也是有天壤之別。主人你的錘法雜糅劍意,雖說要修,卻無法靠修,解釋來解釋去,隻能說——”
“還是要靠一個‘機緣’。”
薑月年:靠……“機緣”?這麼說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為什麼這聽起來這麼不靠譜啊?!
“話說,七九你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禮雉那人未必會願意幫助我。”薑月年歎出一口氣,“他牙尖嘴利,和李焱二人可以並稱是‘唇舌雙雄’,平日可沒少氣我……”
可誰知,她下一秒就被禮雉狠狠打臉了。
“海佛爺爺,不必去那幽穀,我的商鋪裏就有‘三不見’。你等一等,我去把它取了,很快就回來。”
薑月年疑惑一瞥:他怎麼了?這怎麼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七九:啊!主人,你剛剛還言之鑿鑿地說他不會幫你,這不就幫了。有的人麵上牙尖嘴利,可私下卻是另一幅“熱心腸”呢咕咕咕!
行老望海佛和她的錘靈顯然想到一塊兒去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侄兒主動出手相助。雖然他半眯著眼,麵不改色,但心下還是狠狠一喜:誰說朽木不會開花?
這下不僅開了,甚至還有可能結出果兒來!
眼看老人要越想越歪,薑月年趕緊趁著禮雉離開,也借機要走。臨走時,她彎腰道謝,一個響頭重重地磕到了禮雉腰間掛的玉佩上。
“哎喲——!疼死我了!”
她伸手揉了揉頭,卻發現有一隻手已經搭在了上麵。薑月年一抬頭,才發現他們的手居然碰到了一起。“你這是……?”
“我就是……想看看你傷到哪裏了。”禮雉趕忙收回手,“但看你還有空管我,這傷肯定不怎麼嚴重。”他一甩袖,徑直走了出去。
是不怎麼嚴重,不過……他的手抽離出去時,她分明瞧見他的臉上隱隱泛熱。“海佛爺爺,我……我這個求人的哪能待在這裏坐著幹等,我和您的侄兒一起去……一起去哈哈哈。”
“去吧去吧。”
他爽朗的笑聲回蕩在遠處。
“兩個人成雙入對的,彼此也有一個照拂。”
薑月年:“……”
別了別了,她可不需要他的照拂!如果哪天她真到了需要這人照拂的地步,那必然是……“自尋死路”的時候!
“這就是‘三不見’?”
薑月年觸了觸眼前的這一株嫩芽。這“三不見”的確和葦草長得一模一樣,可是……禮雉店裏的這一株,又短又矮,又細又嫩,這能成嗎?
“爺爺他沒說需要多少,那這就是‘要多不要少’。隻這麼一點,肯定是不夠用的。”禮雉反手一收,將那株未長開的嫩芽收入錦囊。
“這也就是說……”
他點了點頭:“對,所以我們還要去一趟幽穀。”
“你怎麼……”薑月年滿臉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突然間對我這麼好?”
“是不是心懷鬼胎、別有用心啊?”
“……”禮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如果他真懷有什麼鬼胎,那那個人早就被他吃的渣都不剩了,還會有力氣來找自己辯駁麼?“那當然是……”
薑月年緩緩瞪大了眼睛:……是……“沒有”?
“有。”
“噗通”——她原地暈倒。
“我的師祖確實是與你的父親有恩,或許……還沾點怨,可是這段往事都隔了多少年,隔了多少輩,你怎麼就是不願意放過我呢?”薑月年皺巴著一張臉,比苦瓜還難看。
“這……不為恩怨。”
說實話,這也沒有啥別有用心。說了一句謊,就要用另一句來圓上,禮雉可算是嚐到了這句話的苦頭。但他不是沒有毫無辦法……
“那不然是為了什麼?”
他張口,淡淡地吐出了幾個字:
“——虛空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