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右護法給左護法使了一個眼色,左護法彎起那對鉤子似的眯眯眼,點了點頭。打從那道天雷當空劈下開始,他們就一直在觀察著薑月年的一舉一動,而越是觀察,他們就越是驚訝。
最後,驚訝慢慢轉為了詫異,那是驚上加驚,下巴掉地。
“小右,我開始覺得你的建議有點道理了。”
什麼叫‘有點道理’?
“那是相當的有道理好吧!”右護法本就是急性子暴脾氣,她不滿地呲著虎牙,還哼了哼氣。“好好好……”一般這種時候,左護法隻能先左耳朵哄哄,再右耳朵哄哄,把她炸起來的毛給順下去。
眼瞧著教主心心念念的大業看到了希望,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他們來了。”
此處發生的異變肯定會驚動那些在外坐鎮的人,其中就有打壓魔教的兩大死敵:一是劍宗,二是冥火宗。劍宗與魔教積怨已久,誰都看不起誰,劍修覺得魔修“晦氣”,而魔修也覺得劍修“惡心”,兩方相遇必會大打出手。
而冥火宗自不用提,那群打雞血的槍修們向來隻認第一不認第二,就是個看誰都不順眼的主。魔修本就張狂,他們更是狂上加狂,雙狂相遇,火爆氣氛幾乎是一觸即發。
冥火宗來的人是掌門,那劍宗來的……應當是長老了。恍神之間,一陣裹挾著利風的雙劍向他們刺過來,左護法揮斥彎刃一擋而下,右護法瞄準劍柄,雙手調氣,一一還擊回去。
連久歌:“怎麼?你們是不是都沒勁了?力氣都軟綿綿的,像兩團棉花一樣!”
光是對付這一個都費勁,更別說是那一個掌門和一群長老了。左護法轉念一想:“小右,我們不能久留,再晚估計就走不了了,給教主發個信號就快撤吧。”
“嗯。”右護法點了點頭,“對了……”
“記得把那個鑄劍師給帶上。”
薑月年還沉浸在喜悅當中,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被人給盯上了。她因為耗廢了太多的真氣,現在正趴在地上休息,兩隻手與兩條腿都像報廢了一樣,使不上力氣。
“七九,你說……”
七九:“咕咕咕?”難道主人經此一遭,是大徹大悟了什麼?打算說點心得和感想?
薑月年托著腮:“我為什麼就這麼厲害呢?”
七九:“……”
它並不想說話甚至還翻了一個白眼。
雖然隻是一隻小錘靈,但它清楚地知道:世界上最厲害的人是“知道自己厲害但不會炫耀自己厲害的人”,像主人這樣“得意過頭型”的人,遲早翻車!
“主人,天道都是公平的,你今天得到什麼,明天就會再失去什麼。”
“失去?怎麼失去?你難道沒感受到自己的靈氣越發渾厚了嗎?”每一次向鑄造更加困難的靈器發起挑戰,薑月年都會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成長。這種感覺已經牢牢地烙印在了骨髓裏,她不會忘記,也無法忘記。
可她忘記了一件事情:自己的“製造力”點滿,可“武力”卻是負值。事實證明,空有本事卻無法自保的人……
是會被壞蛋給拐走的啊!!!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薑月年就被趕出來的黎遠暴力地拽起衣領,像夾娃娃一樣地被夾帶走了。臨走時,她看見流不觴跟在師尊和劍宗長老的身後,翩然而至。
“師兄——!救我——!”
她大喊一聲,不知道師兄有沒有聽到,反正之後薑月年是被右護法一掌劈暈,什麼都聽不到了。
流不觴聽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可距離隔得太遠,他看不清那個人是誰,隻隱隱約約覺得是個女子,而之後,這聲音很快被宗門內稟報情況的聲浪給蓋了過去。在知道了那是誰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在追悔莫及,但現在,他隻是一位乖巧地站在一旁,聽從長老發落的劍修而已。
保護禁製被破壞、空間震蕩讓各宗弟子遭難、魔修蠱修混入其中……樁樁件件,都絕不是偶然的巧合。是誰幹的?大部分修者都迷迷糊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總要有人因此受罰,對此事“負責”。
為首者撫著白須,伸出手指,點了一個人。“噗通”一聲,偌大的入口處眾人中,隻有一個人緩緩跪了下來。“怎麼會?是清流師兄……”弟子們驚訝地長大嘴,顯然都不敢相信是他。
“魔修趁著尊者坐鎮四角,設下禁製穩固空間,竊取盾修的服飾,變作他們的樣子混了進來,這是難以避免的疏失,可以諒解。”
“但清流之後破壞禁製,導致空間不穩,突然關閉。這有意之舉,罔顧了無數弟子的性命,按照宗門規矩,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