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南雪握緊了自己的手機,尋思著自己是先報警呢還是先給於甜打個電話,麵前這個白白淨淨的男子到底是人是鬼。
自己的鄰居明明是一對有著一個即將要高考的兒子的中年夫婦,今天早晨還見他們給自家兒子來樓下早餐店拿牛奶,怎麼就突然變成他了?
喬邵焱看著一臉警惕的費南雪,一雙桃花眼笑的水光瀲灩:
“怎麼?擔心我在騙你?黎華小區十號樓,1002是你家吧,我是你對麵,1001!要不你先過來看看我的身份證?”
說完喬邵焱解開大衣的扣子,想把自己的皮夾子裏的身份證拿出來為自己驗明正身。
費南雪卻以為他想拿出什麼武器來,隨手從櫃台上拿起一把裱花刀攥著,眼睛瞪得好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你拿吧,我看著!我告訴你,這片兒人來人往的人可多了。要是你圖謀不軌的話,我可是要喊人的。”
費南雪臉上的表情雖然是惡狠狠的,怎奈說出來的聲音都帶了顫音加混響,喬邵焱卻是一點都不怕,慢悠悠的把身份證從皮夾子裏抽出來:
“喏!給你看!”
費南雪小心翼翼的接過喬邵焱的身份證,把麵前的人跟照片上的對了對,好像沒有太大的差別。
但她還是留了個心眼兒:
“喬邵焱,焱?”
喬邵焱聽到費南雪叫自己的名字,應了一聲:
“嗯?”
費南雪一字一頓的說道:
“把你的身份證號背一下,誰知道這張卡是不是你本人的!”
喬邵焱看著一臉正義的費南雪,不由得哭笑不得,心想自己這張臉上是印著倆字“壞蛋”嗎?能讓一個小姑娘警惕到這個地步,但還是耐著性子把身份證號碼背了一遍。
費南雪看到上麵寫著是寧州人,不屑地撇了撇嘴:
“還寧州人呢,寧州話會講的嗎?”
喬邵焱一臉嚴肅:
“不會。”
費南雪見他答應的爽快,倒是笑了。
喬邵焱見自己麵前的姑娘終於卸下了防備,不由得舒了一口氣,拿出十足十的誠懇語氣:
“費小姐,請問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費南雪拿著眼睛溜了喬邵焱一圈:
“叫誰小姐呢?”
喬邵焱想了想:
“那費姑娘?費老板?”
費南雪不悅的嘟囔了兩句:
“難聽,老氣。算了算了,你還是叫我費南雪吧!”
喬邵焱拿出手機:
“以後就是鄰居了,加個微信,我把今天下午的飯錢轉給你。”
四月的天,晚上還有些涼,費南雪從衣架子上拿了一件風衣披上:
“別,咱倆還不熟,那兒有付款碼,自己掃吧。五十六塊八,看在你是未來鄰居的份上,零頭不要了,五十六。”
喬邵焱又碰了一鼻子灰,隻好訕訕的打開微信,老老實實的付了錢。
蛋糕店落了鎖,費南雪不放心的推了推門,還把外麵的鐵鏈子拽了兩遍。
喬邵焱拉了費南雪一把:
“快點走吧,不會出事的。”
費南雪掙紮著說道:
“你再讓我拉一下,最後一下。”
喬邵焱胳膊長,環過費南雪替她把門推了一下:
“看,門鎖的緊著呢,別擔心了。”
費南雪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裏:
“那就好,不然我今天晚上可就睡不著了。”
費南雪說完之後,推開喬邵焱:
“大晚上孤男寡女的,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萬一被鄰居大媽看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喬邵焱卻是不置可否: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大媽們看到我們這樣,或許還巴不得呢!別忘了,她們的副業可都是婚姻介紹所主任。”
費南雪朝著喬邵焱皮笑肉不笑,倆手插進風衣口袋裏:
“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咱倆不熟。還我們這樣,我們哪樣啊?可別紅口白牙的憑空汙人清白!”
喬邵焱看著費南雪的嘴巴一張一合,劈裏啪啦蹦豆子似的:
“您這好口才,不去說相聲可真是屈才。”
費南雪瞪了他一眼:
“還想不想回家了。”
喬邵焱仿佛被人捏住了七寸:
“得,我閉嘴!”
隨著喬邵焱閉緊了嘴巴,周圍仿佛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四月的天雖然略微有些涼意,但是風吹在人身上冰冰的很舒服,小區外的柵欄上種了一溜薔薇,這時候正是薔薇花開的好時節,風裏混了絲絲花的甜香,費南雪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喬邵焱卻是眉頭一皺,忍不住伸手拍了費南雪一下:
“看著點路!”
費南雪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但還是為自己辯解道:
“小區裏麵,不打緊,不打緊。”
喬邵焱無奈的歎了口氣,不再跟在費南雪的身後,快步走到了費南雪的左手麵,把她給護在了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