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果真有長進。”
這時李宓回過神,才覺左臂有些痛,扭頭一看,鮮血已染紅外衫。
“這怎麼還受傷了?”
托著李宓的手臂,織女一臉心疼,瞪了一眼花滿樓,扶著李宓就往房內走,一邊走還一邊喊:
“許笑一,還不快來幫忙。”
天\衣居士搖搖頭,拍了拍花滿樓的肩膀,舉步追上去,嘴裏還調侃道:
“我受傷怎沒見你如此憂心?”
“糙漢子能和宓兒比?你還要不要你的老臉了。”
兩人一路吵吵鬧鬧,待處理好李宓的傷勢,織女心有餘悸,怕再出岔子,伴著李宓一同回房。
花滿樓則陪著天\衣居士修繕機關,想說的話,終究還是憋在了心裏。
次日,李宓二人不顧織女挽留,策馬離開白須園。
返程路上,兩人再次遇到東瀛刺客,與那日不同,這次的襲擊者武功更高,速度更快。
好在經過前次一戰,李宓二人已有防備,對方人手折損極大,落荒而逃。
戰至後半夜,李宓終於抓了一個活口,踩在對方背上,聲如寒冰:
“說,誰派你們來的?”
生死符一出手,誰能扛住,刺客脫口而出:“花……”
“噌!”遠處斜飛來一粒鐵蒺藜,正中刺客頸部,當場咽氣。
李宓二人追去,殺手已不見蹤影。
兩人滿身狼狽,走回客棧,見店家滿目驚慌,李宓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濺了血。
舉袖聞了聞,略有腥臭,心裏咯噔一聲,李宓猛得抬頭看向花滿樓,內心有些惶恐,害怕對方露出厭惡之色。
花滿樓看向李宓,果真皺眉,擔憂道:“明月,可有受傷?”
“無礙,是旁人的。”
提起的心終於放下,花滿樓安撫完店家,拿出一張銀票遞過去:
“兩間上房,要挨著,另,還請店家多準備一套衣衫,要……”
下堂風穿過,燥熱的空氣冷下來,李宓清晰地聞到花滿樓身上經久不散的花香,是煙雨江南的味道。
見他回首看自己,李宓臉上揚起笑,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周圍人或明或暗往這邊打量,花滿樓臉一黑,揚聲讓人將飯菜送進房裏。
待李宓梳洗完畢後,兩人一起在房中用餐。
“七童。”
嚐了一口菜,李宓停下筷子,按住花滿樓的手。
花滿樓一頓,兩人相視一眼,很有默契,花滿樓起身將菜倒入浴桶,叫來小二收走碗筷。
見盤中吃得幹幹淨淨,小二還問了一句:
“二位客官,菜色還行?”
“甚好。”
兩人異口同聲,小二得了賞錢滿臉笑意離開了,過了一會兒,花滿樓離開李宓房間。
吹滅蠟燭,片刻,一道人影從窗口翻了進來。
花滿樓焦急道:“明月,你吃了一口那菜,可還好?”
“尋常毒藥奈何不了我,放心。”
聞言,花滿樓安靜下來,黑暗中,兩人相對而坐。
李宓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布料摩挲的聲音,耳朵有些發癢,想撓,卻又生生止住。
無話找話,李宓裝作若無其事坐回床榻:“接下來如何是好?”
“等。”
兩人商議一番,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