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若是他不……”
剩下的話,李宓說不出口,躊躇非常,織女長歎一聲,苦口婆心道:
“江湖兒女,倒不必拘泥,隻是我兒得聽小姨一句。”
“若是兩情相悅,自可長相廝守,若互生怨懟,不如瀟灑離去,緣來聚散,皆有定數。”
見李宓被一席話說得悵然,織女點了下她的額頭,笑道:
“我兒倒不用憂心,我看那花公子對你……”
調笑之意過於明顯,李宓視線飄忽,全然不敢與之對視,低下頭喝了個水飽。
竹園中,一場男人間的對話也正在進行,具體如何,李宓倒是不知情。
晚膳間,天\衣居士一口一個“賢侄”叫著花滿樓,李宓便知花滿樓很是得姨丈歡心了。
入夜,月朗星稀,天空中星星點點,甚有詩意。
長輩先行歇息,李宓走在前,花滿樓走在後,兩人隔了一臂的距離。
手上提著燈,裙擺微芒,李宓引著花滿樓前往幽靜之地看曇花盛開。
講起繡花大盜一事,李宓眉頭緊皺:
“小姨道那針線尋常,不拘官宦世家、平頭百姓還是江湖人士,用者甚多。”
“明月不必憂心……”
“呀!”
花滿樓話未講完,卻見李宓似踩到什麼,整個人往旁邊一歪,花滿樓趕忙飛身上前。
夏衫輕薄,一接觸,兩人心頭一顫。
花前月下,四目相對,自有情意流露。
手心發燙,花滿樓目光微閃:
“明月,我……”
“小心!”
話音未落,李宓一掌推開花滿樓,同時向後一躍。
“咚!”
隻見一箭矢穿透樹幹,釘在地上,力道之大,讓人寒毛直豎。
“噠噠噠。”是機械轉動的聲音,花滿樓耳朵動了動,問道:
“明月,此地可有機關?”
李宓回頭看向原地,果真有一塊突兀立在那兒的鵝卵石。
“完了!”兩人對視一眼,飛身又閃過幾道箭矢,停在一顆樹上,李宓低聲道:
“七童,姨丈定在此處布了奇門遁甲,若找不到機關,我們怕是難離開此地了。”
花滿樓正要回話,暗處閃過一道冷光,他連忙縱身一躍,險險避過。
那極快的一刀,割破了花滿樓的衣袍。
李宓一掌拍過去,卻晚了,那人一擊未中,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旋即,數名黑衣刺客向著兩人衝來。
天上陰雲飄過,遮住了月光,地上影影綽綽,李宓一時難分便敵人的蹤跡。
兩人對敵,反而花滿樓毫無影響。
可敵人狡猾,從不正麵對抗,一擊不中又隱藏起來。
縱然李宓二人武功高強,卻也沒占到多少便宜。
暗處幾人輪番上陣,雖折損了些許人馬,可李宓二人內力也消耗極快。
“反了天了,敢在我白須園撒野!”
怒火伴著高亢的女聲襲來,暗處機關又動,齊齊對準刺客,已讓他們分身乏術。
加之李宓銀索飛出掠陣,不過片刻,織女的銀針盡染血跡。
關掉機關,天\衣居士提著燈走來,舉劍撥了撥地上的人:
“宓兒,你瞧這些人何如啊?”
“東瀛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