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兩人抵達白須園,李宓心中依舊想著昨日茶攤上聽到的“詐屍奇談”。
花滿樓也不知想些什麼,兩人全程無甚交談,麵上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穿過茂林修竹,步入幽謐的園景,行至正堂。
見到兩位長輩,李宓回過神,笑得嬌憨,疾步走過去,嬌聲道:
“小姨,姨丈。”
“好好好。”
清瘦的天\衣居士眼含笑意,撫髯點頭,織女立刻起身,牽著李宓疊聲問:
“路上可順利?可有那不長眼的找茬?”
花滿樓見狀,麵上的微笑更深了些,心裏也更加重視。
“沒,一切順利。”
李宓連忙乖巧回答,回首看向花滿樓,織女這才注意到這位錦衣公子。
長輩看過來,花滿樓立刻躬身行禮,奉上禮品:
“江南花家,花滿樓,見過兩位前輩,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織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尚且懵懂的李宓,與天\衣居士對視一眼。
圍著花滿樓轉了一圈,問了幾句,見他進退有度,談吐有方,氣息絲毫不亂。
織女這才點點頭,接過禮品,麵帶微笑,招呼起來。
午膳後,花滿樓隨著天\衣居士去園中對弈,李宓拉著織女研究繡花大盜的刺繡。
見李宓頻頻朝外看,織女眼中閃過一絲流光,狀似無意問了聲:
“看誰呢?”
“七童。”
“嗚。”
兩個字脫口而出,李宓趕忙捂著嘴,驚慌失措地看向織女,隨即臉頰漲紅,不知如何是好。
“哎。”
織女歎氣,安撫地拍了拍李宓的手:
“我兒甚佳,可是歡喜?”
長輩如是問,李宓卻又扭捏起來,唯唯諾諾道:
“小姨,如何才算心悅一個人?”
“做也念,食也念,睡也念,日日念,唯願常伴。”
織女嘴角微揚,看向窗外的中年居士,天\衣居士若有所感,回首,兩人相視一笑。
李宓手中的帕子都快扭成麻花了:“可是小姨,友人也會這般嗎?”
織女聞言,啞然失笑,思忖片刻問:
“若是你手中隻剩一塊桂花糕,你極為想吃,願意給陸小鳳嗎?”
李宓毫不猶豫,果斷回答:“不給,讓他自己買去。”
織女又追問:“那若是花滿樓要呢?”
聞言,李宓看向窗外,盯著花滿樓看了好半晌,回過頭,一臉驕傲回道:
“七童才不會問我要。”
哂笑一聲,織女道:“那若是花滿樓問了呢?”
李宓頓了頓,皺了下眉,複又舒展:“給、給吧。”
點了點李宓的鼻頭,織女一臉興味:“為何啊?”
此時,李宓已若有所思,細聲細氣答:
“七童待我極好,我不願他不悅。”
“這便是區別了。”
見李宓如此表現,織女笑著摸了摸李宓的頭,悄聲交代道:
“心悅一個人,便是他歡喜,你便歡喜,他不歡喜,你便憂心,喜他所喜,惡他所惡,更怕他惡你。”
織女娓娓道來,思及過往,李宓臉上滿是紅霞,雙眼濕漉漉地看向窗外。
見花滿樓的視線看過來,又做賊心虛般低下頭飲茶。
片刻之後,想到上官丹鳳,又憂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