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有所不知,在下曾在半年之前身患眼疾,不知為何不能視物,遍訪名醫也不見好轉,又問初暮城乃神創三界時往返天宮之地,極具靈氣,於是且鬥膽一試。
誰知,竟有些用處,眼疾竟好了許多,可勉強視物。如此,在下自以為是天山靈氣之便,索性就時常往天山上來,可是不知又衝撞了何物,竟在天山之上困住多時,一時竟走不出,又無吃食飲水,竟把嗓子給毀了。
可能是大雪彌漫,避了妖物的眼,竟使我走出了那地方,眼睛竟也好了。雲昭寺有天神庇佑,才使在下有片刻安穩,可在下又不可一世在此處。所以就請師傅幫忙,救在下一命。”
莊淼且說著,便見淨初進來,抬起一張小臉,奶聲奶氣地問:“為何不能在這裏一世呢?我就可以呀。”
如此一句竟將莊淼逗樂了,莊淼俯首對淨初說:“我是家中獨子,有父母恩澤需還,又有未過門的已定婚約的表妹,還有功名要考取,如何敢入寺出家。”
“淨初,休得胡言亂語,且去外麵幫師兄們的忙,切勿偷懶。”
淨白將淨初打發了出去,而後又對莊淼說:“既如此,那便請莊施主帶我前去您居住之地。至此,我們再做定奪。”
“好,那便麻煩師傅了。隻是這妖物實力非同小可,在下害怕師傅。”莊淼內心實在難以放心,對淨白也沒有完全信任。
淨白也看出他內心的擔憂,但是也並未言明,隻是先讓莊淼休息。
待入夜,淨初悄悄打開靜心院的門,見淨白正在收拾行囊,就乖乖坐在軟墊上,又見淨白不曾理他,就又奶聲奶氣地說:“你一定要去嗎?可以帶上我嗎?”
“果真要去?你可知那是什麼地方,你一個小孩子,又可以做什麼?”淨白摸了摸他的頭,哄到:“且安心待著等我,不日便會回來。”
“當真?”淨初揚著稚氣的小臉認真看著淨白,一雙眼睛探究地看向淨白。
淨白低頭看著他水靈靈的眼睛,輕點頭同時語氣肯定地講:“當真。”
第二日便隨著莊淼出了門,過了一個月才回來,回來後便躲入靜心院多日沒有出門,此後便再未提及此事。
“淨初小師傅?”莊淼輕聲細語地呼喚他,淨初才止住回憶的翻湧。又見莊淼說:“我是否可以拜見一下淨白師傅。”
“家師近來身體不適,已經吩咐不見客了,若為此事,莊施主還是請回吧。”淨初微微俯身行禮,不顧莊淼還有話所言,便告辭離開。
“師兄,你去哪裏了,我找了你好久。”智和牽著淨初的手,又指向天邊說:“師兄,天色越來越不好了,你說會不會真的有魅來搗亂呀。”
淨初安慰了智和一會,又說:“別擔心,無事的,我先去稟報師傅。”
剛剛到了靜心院,就見了淨白在院內打坐飲茶,見他來了,放下茶杯輕言:“外麵怎麼樣了?是否順利?”
“一切都好,暫時還並未有何異樣,隻是......”淨初在淨白身邊坐下,同樣倒了一杯茶。
“隻是什麼?”
“莊施主來了,說要見你,被我回絕了。”
淨白望著無盡昏沉的天色,沉吟道:“如此這樣的天氣倒也可以解釋了,不過放心,並無大礙。”
“如何肯定?”淨初仍舊難以放心,又回憶起當年的事:“難道是因為莊施主?”見淨白不言,又問到:“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年嗎?”淨白回憶起當年隨莊淼去往初暮城。
天山之下的初暮城,依山而建,傍水而居,又剛好為人與魅族毗鄰而居之地,人員往來緊密,更易發生糾紛瑣事。
莊淼休養了一段時間,便隨淨白回到了初暮城。
初至,隻見須臾一茅屋,門外栽著些許竹木,茅屋隱於竹林之中,別具一番風味。入室,便更加簡單,三兩竹木桌椅,倒是書籍偏多。
見此,淨白不禁問起來:“莊施主,你自說患有眼疾,不能視物,家中尚遠,怎不見有侍候之人?”
見淨白頗具懷疑之色,莊淼倒也不慌不忙解釋起來:“您有所不知,自在下眼疾好轉之後,便叫下人都回去了,我向來是不習慣他人侍奉的。”
淨白聽此,倒也並未細想,便細細查看房屋四周,見他伸手拽了片竹葉,微閉雙目,以竹葉劃過,再睜眼查看,仍未有所得。
“此處看來似乎並無異常,咱們還是先離開去往別處看看吧。”淨白回頭對著莊淼說,莊淼連聲答應,便隨即向外走。
淨白在背後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那掩飾不住的一絲慌亂,被淨白準確捕捉到了。
莊淼快步走向屋外,卻與他人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