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桃衣粉麵的男子,正拈著一塊桂花糕往口中送,淨白問的突然,倒惹得男子被噎住:“咳咳。”忙不迭送了多口茶水才壓了下去,便是一個白眼翻了過去:“你嚇死我。”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淨白並未搭理他,似是司空見慣的樣子。而男子心下裏卻是不爽,三兩步到淨白身旁。
“你隻有這些事才會想到我,平日裏雲昭寺即使有品茶會都不知會我,還要我巴巴地去求。”男子想到這裏,便是更加不爽了,索性壞著心眼,對著那人的耳朵便吼了過去。
而淨白偏身一閃,躲了過去,而男子跌落在榻上。下一刻,便氣急敗壞地爬起來:“你這小子,總是不懂尊重前輩的,小心我同你師傅講去。”
不理會他的威脅,淨白在桌旁坐下,輕輕掃去桌上的吃剩的殘渣,才將佛珠放上去,複而無奈說道:“唉,幾千歲的人了,還這麼幼稚,白洹南,你也該認真些了,總是這麼個樣子。”
“我樣子如何,幾千年了,不總是這樣嗎,改與不改又有什麼所謂?”白洹南一臉無所謂地,躺著在榻上,翹起二郎腿,放浪形骸。
“唉”淨白見他如此,隻能無奈歎息。
“何必在意我,留著你的聖心給眾生吧。”終是想起正事,白洹南才勉強認真了些:“對了,你叫我查的那人,我大概摸清了。”
“快講來。”
“其實呀,”白洹南又捏了一塊糕點,邊咬著邊說:“大體上跟你告訴我的情況差不多,那個姓莊的小子的確在半年前患有眼疾,而且未有緣由,我估麼著像是那邊的手筆。”
淨白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不過呢,也有其他貓膩。”糕點吃完,白洹南又摸了把瓜子,不理會淨白嫌棄的眼神,自顧自地說:“莊淼並非自願來的初暮城,是家裏以有名醫為由,硬生生趕來的。”
淨白並不驚訝莊淼的隱瞞,反而十分理解,莊淼是個有傲氣的人,這樣的人,不願被人知曉如此過往,倒也正常。
“這倒是並不奇怪。隻是,聽聞人界以男子為尊,怎會有人家會如此將子嗣放逐,難道僅僅因為眼疾的關係嗎?”淨白看向白洹南,眼中淨是不解。
“哦,莊家老爺子新得一美人,那美人已然有了子嗣,想要自己的孩子成莊家主位,便定然不會放過莊淼。”白洹南臉上掛了一抹奇異的笑,又言:“枕邊風一吹,老爺子自然難耐。且莊淼患有眼疾,自然成了棄子。想來這莊少爺也是怪可憐的,本來是主位的不二人選,誰又能算到,老爺子年近百歲,竟又開一春。”
言盡於此,淨白忽然對莊淼多了三分憐憫,後細細琢磨,又問到:“那女子也是州坨人氏嗎?”
“女子?你說那個美人啊,那倒不是,好像是個外地戲團的,大概三個月前到的州坨。”
“如此看來,這女子確如所料之中,並不簡單啊。”淨白淺淺一笑,心下倒是明朗了許多。
見白洹南一臉疑惑地看向自己,淨白才慢慢開口:“莊施主半年前已然患有眼疾,家中曾為他遍尋名醫,可見莊老施主是喜愛他的。這樣的父親,會在子女患病時尋歡作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