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何智通看不慣淨初,就連那之前師傅懶得更改的淨初的名號,也會拿出來嘲笑妒忌。之前淨白也有心敲打智通,但畢竟覺得對不起那孩子,因為自己的緣故,硬生生擠下去了那孩子的位置,便就一直沒有太過責備他。
不過,淨初也爭氣,不但沒有受到智通的影響,反而讓雲昭寺蒸蒸日上,就連對智通也可以寬宏以待,甚至會尊他一句師兄。就這樣,過了幾年,在淨初還未及冠時,淨白就將大權下放,叫淨初做了監寺,為了補償智通,將較為簡單的采買給了他。
二人就這樣,倒也勉強和諧地相處下去,手心手背都是肉,淨白也不再摻和他們的恩怨了。
淨白偏過頭去,看到了遠遠地向靜心院走來的淨初,雜亂的思緒倒也安靜下來,果然還是這小子最叫人心安。
淨白輕笑了一下,目光隨著淨初一步步走來,那身影由小及大,恍惚地仿佛看見當初小小的人兒一點點長大。從一個小土豆,逐漸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看著那逐漸清晰的俊秀的少年容貌,淨白不自覺的嘴角浮起了欣慰的微笑。
看著師父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傻笑,淨初的臉登時紅了大半,原本清冽如甘泉般的聲音也柔和下來:“師父,行囊已經打點好了。”
“哦,哦,”淨白回過神來,略有尷尬地別過頭,輕咳了一下說:“那就準備出發吧,時辰也不早了。”
“師父,可否先等一下。”淨初焦急地攔住淨白,慌張間,露出來了懷中的兩團雪白的小家夥。
看見那兩個小家夥,淨白便懂了,便又坐下:“是要等智和,對吧?”見淨初低頭不語,便又說道:“帶上那小孩子也好,也是有趣的,小朋友還是不要總待在山上的。”
淨初聽著,隻是淺淺地點了點頭。
“這兔子,實在淨慧那裏偷的?”看著那雪白的兔子,淨白不自覺地詢問到。本是打趣的,淨初反而趕忙解釋:“不是,是換的,用一瓶三神還識丹換的。”
“無妨的,即便是偷的也沒關係,小的時候,我不也時常帶著你跟智通去偷那些小家夥,等淨慧跳腳了,才將東西換回去,常挨那小子的罵。”淨白一改往日的模樣,對著自家小徒弟也大方起來。
淨初也回想起來,興致高漲地說:“對啊,那是總是智通最厲害,跑得快,也機靈,也隻有他沒有被淨慧師叔抓到過。而且,智通還……”忽而,淨初像是想到了什麼,便不再言語了。
淨白看出來了他的心思,卻也隻能輕輕拍拍淨初的肩說:“他雖是不夠良善,終究不是壞人,看在一同長大的情分上,還請你答應師父,無論何事,無論你做何種決定,也一定要留他一命。”
“我會的。”淨初低下頭,掩蓋了晦暗不明的眼。
坐了片刻,智和也拖著自己的小包袱來了,滿滿的興奮與激動。
“好了,別太激動了,師父還在呢?”淨初將懷裏的兔子遞過去,看著智和滿心歡喜地接下,又替他理好了衣衫,仔細囑咐著。
智和倒是不以為然,師父才不會怪自己呢。昨日,淨慧師叔將自己拎過來,師父立馬接過自己,護在身後。雖說罰了自己的晚飯,但是也默許了自己偷吃靜心院裏的芙蓉糕,師父還是很喜歡自己的。
將兔兒安置好以後,智和才抬起來稚氣的臉,奶聲奶氣地問:“師父,我們到底要去哪裏啊?”
“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