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睿呢?梁睿人到底在哪裏?...”他近乎咆哮著。
“臣...不知道梁統領何在?...隻是他讓隨行的兵卒...把陛下送回來,他並沒有回來。”寧絨從未見她如此失控,一時之間支支吾吾。
“臣想梁統領定是自己去了皇上要和他一起的地方。皇上,臣不知皇上這次帶著梁統領是要去什麼地方。昨日臣在崇文院聽梁丞相擬了一份譽凡王爺監國的聖旨,皇上要去遠門嗎?”寧絨跪在階下,一字一句都不敢隱瞞地把她所知道的照實說來。
梁景知情梁睿擁兵的事情嗎?為什麼她老感覺這又是一場她看不透的局。
她很想知道梁睿到底要怎麼做?以前她倚重梁景一家,但是實權卻在大臣們手中。
兵部尚書穀翎想必是丞相府的一員。梁景是自小就輔政她的,整個寧府國也隻有她一個當時臨危被拉上皇位。梁景在擔心什麼,梁睿又在暗中擁兵,到底是想要針對誰?
先皇就隻有她和譽凡兩個孩子,難道是譽凡她的親弟弟。隻是譽凡才十二歲。
或許梁景梁睿知道了什麼,暗中害怕朝政不穩。畢竟大臣們手中握著寧府國的經濟命脈和大量軍隊。
她深深感覺到朝臣誣陷梁睿通敵叛國,似乎是針對著梁相府去的。
“寧絨,你認為自己是朕最信任的人?你會一直聽命於朕,忠心不改?”她麵色嚴肅地問道。
“臣,為皇上甘心付出所有。”寧絨麵露羞色,鼓起勇氣說道。
“朕要你暗中調查到底是誰暗中在攪動朝局。你是朕多年的貼身侍讀,無論如何總好過朕派遣其他去來得可靠。”她走到寧絨跟前,低聲說道。
“請皇上示下,臣心裏方才有數。臣不敢揣度聖意。”寧絨受寵若驚。
“朕讓你等了這麼多年,現在寧豫老將軍班機回朝,朕和你婚事多少應該有著落了。”他看著眼前花容月貌的人兒。
"臣,臣...”提及她和寧絨的婚事,寧絨的少女情懷讓她不禁紅暈上了臉。
“你是皇叔的女兒,一來太過親近,二來朝政上皇叔觸及太少,你一直在朕身邊,也知道這麼多年朕是被扶持著上來,現在威望不如當初先皇在世時,因此朕想要做個選妃,一來讓你名正言順,二來也讓眾臣的千金都來宮裏走上一圈,朕也好看看到底誰家和誰家攀上親,結成團。”她把心裏的苦衷跟寧絨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皇上,寧絨跟隨您這麼多年,多少風雨和富貴同在。以前自知年紀小,不敢過多發表政見,現在臣有些心裏話還是想說的。”寧絨真情切切地說道。
“但說無妨。”她示意寧絨。
“他日皇上會和譽凡王爺同室操戈,皇上要是真的無心皇位,有朝一日先行退位。這些年皇上和王爺的兄弟之情寧絨還是很清楚的,皇上希望王爺有超一日能繼任大統,隻是時機未到,皇上並沒有明示,以免群臣分庭抗爭。”寧絨毫無忌諱地說出了自己的見地。
“還是你了解朕,這麼多年,心裏難受的就是自己沒有治國的才幹,卻要硬生生地占著這個位置。現在譽凡漸漸懂事,有些事朕也有苦衷。自從先帝駕崩之後,母後遵守後宮不幹政的做法,堅持不做亂政之人。朕也不好去請教母後那些朝政上的事。話說不開,也沒有信托的人。”她這才有機會說出心中的煩悶。
寧絨站在麵前,不敢抬眼看他。她見寧絨也累了,就說道:“你差人去探聽梁睿的消息。”
“臣告退。”寧絨便下去了。
寧絨走後,她躺倒在龍床上,心緒複雜地想起一些陳年往事。她很清楚地記得她這些年並沒有人提醒過她寧府國有她這麼一個女皇帝。
是她忘了嗎?還是她早就習慣了十六年來一直被這麼安排著。
她真的不知道哪一天她應該怎麼給這個身份劃上一個問號。
她越想越困,眼皮盯不住了,就這麼睡著了。
“雲,你不是說就是這兒嗎?”寧啟薇望著越裏走越黑的叢林,不禁問道。“那種迷蝶喜歡黑,越黑的地方,它就越多。別著急,我們再往前看看。”淩雲拽住寧啟薇的手,說道。
寧啟薇和淩雲在黑暗中摸索著往前走。“來的時候不知道會這麼黑。要不然的話,我們就帶一個照明的燈籠。”寧啟薇在黑暗中說道。“迷蝶怕光。要是我用燈籠照明,它看到光線就不出現了。再說,迷蝶在黑暗中會發出暗光,我就更容易找到。”淩雲在黑暗中回答。